江州城外刑场之上,岳飞将手中大令掷出,那边刽子手高举鬼头大刀,陆泽等人瘫在木桩之上,眼看就要人头落地。可就在这时,由打东边奔来一匹战马,马背上那人身穿官袍,手中高举一个黄色封套。
“圣旨到!刀下留人!”
一时间无论是围观的百姓,还是监斩台上的岳飞,亦或是两旁的大小将官,都愣在原地,而那匹快马却是片刻不停,绕过一众守卫来到监斩台前,“岳飞何在?圣旨到,还不速速接旨!”
闻听此言,岳飞急忙绕过桌案,跪倒在地,心中还在纳闷,“昨日李成余党方才到案,怎么圣旨今日就到,我这奏章可还没送出去呢。”
可岳飞哪里知道,他在这慢条斯理的整顿江州城,那陆泽等人在他围城时就留好了后手,早早就备好书信一封,交由亲信家人保管,而位家人则住在城内旁的民居之中,一旦江州城破,这人即刻离开江州,赶奔建康送信。
原本这封信是陆泽准备用来活动知州之职,但那家人一见自己老爷都进大狱了,那当不当官两说,这个情况自然是要报上去。
而陆泽那靠山在建康正没想出来应对之法呢,这其余被李成攻陷的州县可就有请罪奏折到了,张宪他们一路上攻州破县,救出城内大小官员后,帮着这些官员简单维持城内秩序后,就急匆匆赶去下一城,那这些官员自然是抓紧写奏折往建康请罪。
陆泽在朝内的靠山听闻此事,那真可谓是大喜过望,原本岳飞的奏折不到,他还不好无端禀报此事,但有了这请罪的奏折,自然就有文章可做。
跪倒在尘埃中的岳飞在听到请罪、勉励之类的话语是,心中也猜出个大概,而这时圣旨也己经念完,岳飞当即起身接过圣旨,不等岳飞说话,宣旨那人抢先道:“大帅,圣旨上己然写明,如今江州归治,大帅及军中各将的功劳待大帅捷报如京,再依功劳薄定夺,请大帅在江州城外整军三日,便收兵回鄂州吧。至于这江州城的吏治民生就不劳岳帅费心,陛下意思是,虽然如今江州知州己死,但通判等人尚在,这等琐事就交由江州通判等人料理就是了。”
一听这话刑台上的陆泽浑身似乎有了使不完的力气,整个人双腿用力站了起来,看着台下岳飞等人发出一阵猖狂的笑声,这一来可把宣旨的官员弄懵了,“大帅,这,这死囚是何人?缘何如此猖狂啊?”
“回上差,此人正是江州通判陆泽,现己查明此人在任期间贪赃枉法,残害治下百姓,之后更是暗通李成,害死江州知州大人,替李成巡视街道,治理江州,实乃李成贼子手下第一号从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
传旨的官员听岳飞这话就是一愣,看着陆泽的眼中也满是厌恶之色,但还是忍下心中的不适对岳飞说道:“大帅,要是没传旨此事还有转圜的空间,但是如今您己经接旨,你我都没有权力擅杀一州通判,不过下官可以带岳帅将此人罪状呈递陛下,想来陛下定会派专人察查此事,到时候这小子一定跑不了!”
岳飞闻言只能无奈的叹气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希望朝内大臣能早日到来,却不知眼下这人该如何处置?”
“呃,大帅,圣旨上虽没写明要由陆泽处理政务,但是却有口谕,将大小事务交由江州通判处置,因此,因此......”
“这,这怎么能行,这样一来,江州......”
看着岳飞还欲说什么,这位传旨的官员却将脸色一板,“岳帅,如今圣旨己到,陛下责令我看着大帅撤军,方能回返建康,还望大帅莫要让下官为难,这些江州的琐事,就不劳大帅费心了!”
听着眼前这人又重复一遍圣旨内容,岳飞也陡然惊醒过来,当即点头道:“是,是,大人提醒的是,既然如此,便请大人随飞回营吧,清剿李成麾下人马的大军昨日方到,飞还要清点一二!”
“好,还请大帅尽快!”
看着眼前这位催促自己的人,岳飞只能是满脸苦涩的挥挥手,示意众将整军撤兵退回大营。至于刑场上的众人,如今虽说有圣旨在杀不了,但是也不会去帮陆泽等人解开绳索。
而且其余众将此时也是气愤难忍,纷纷传令麾下诸军撤出江州城,至于绑在刑场上的陆泽等人如何稳定城内的乱局,就不是众将所能操心的了。
按下陆泽这边不表,单说岳飞这边收兵回营,先为这位上差安排休息用的营帐后,岳飞和众将才重新回到中军宝帐之中。看着愁眉苦脸的众将,岳飞只能强打精神笑道:“诸位,诸位,别为一个陆泽费神了,既然如今圣上严旨咱们撤军,那咱们眼下只能速办此事。”
岳飞说着从一旁的桌案上取过提前写好的两道奏章,以及军中记录清晰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