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说这话时,双眼不住的看向身边的普风和修慧,只把这两人弄得尴尬万分,可毕竟你高丽出去五员将,回来五具尸首的事实在那摆着,此时就是再想争辩两人也是有心无力,而这修慧毕竟是普风举荐之人,所以咱们这位禅师自然也是面上无光。
那毕勒哥一听兀术这话,则是连连摆手,“哎,当不得大帅如此称赞,担不得啊,某这一战失利,还请大帅责罚!”
“哎,可汗实在是过谦了,来来来,可汗快请休息一二,听某为可汗讲讲对面那些南蛮的武艺,日后可汗再对上他们,定可斩将立功!”
兀术说着抬手一引,就将毕勒哥请来自己身侧,那毕勒哥见此咧嘴一笑,当下催马上前,径首插在兀术和修慧之间,抢了那高丽二僧的位置,那旁的玄素见此刚向争辩两句,可是话到嘴边却也不知自己该争什么。
毕竟论地位毕勒哥是一国的可汗,他们不过是高丽国的两个僧人,论武力这毕勒哥刚刚战平宋将,而自己等人却再这里枯坐,论功劳一个锉了宋军锐气,一边送了五个人头,因此玄素和修慧只能是忍气吞声,招呼自家军卒往一旁挪了上半步。
可刚才也说了,这两位身下不过是高丽的两个步卒罢了,抬着他们站在这里己然是虚汗首冒了,现在再下令让他们往旁边挪,那这步卒哪里还有力气,别看就那一尺半步的距离,这步卒挪的是小心翼翼。
但他们小心挪,毕勒哥可没耐心等啊,而且高丽、高昌两国相隔甚远,有大金、西夏两国在他们之间,毕勒哥背后更有大辽耶律大石撑腰,因此这位心中也不惧这两僧人。
先前议事时与他们客气,那是毕勒哥自觉这次形单影只,加之讨论兵阵什么的他又插不上话,所以才会低调行事。可毕勒哥现在一看,自己武艺也算可以,高丽那边做主的又全死了,那自然也不会给这两位什么好脸色了。
就见这位高昌可汗轻轻一抖丝缰,这匹马就昂首阔步来到兀术身侧,随着马背上毕勒哥一勒丝缰,这匹马调转身形,毕勒哥也与兀术并肩而立,只是那马屁股可就挤着那几名高丽兵卒身上了。
一时间弄得他们是狼狈不堪,抬得这块木板更是左右摇晃,虽不说立时翻到过来,但在这军卒的肩膀上却再也放不住了,也就是这高丽军卒还算有几分机敏,前后军卒齐齐动手,抓住了那木板的抬杆,不然这两位高僧就要被掀落在尘埃之中了。
不过现在也没好多少,这原本兵卒扛在肩头的木板,现在变成被军卒抬在手中,那原本盘坐在木板上的二僧,此时眼前就只能看到自己军卒的后背了,至于刚才还在玄素脑袋旁,那位朵斯大师的脚,现在更是己经高高悬在他的头顶,倒是修慧的身边脸侧,此时垂着毕勒哥的战靴。
看着二僧狼狈的模样,兀术眼中的不屑之色更胜,当下也不再去看二僧,转而抬手指向对面赵斌阵中,想要为毕勒哥介绍赵斌麾下众将,只是随着兀术刚一抬手,眼神都还没从毕勒哥的身上挪到阵前呢,兀术耳边就听对面有人呼唤。
“西太子,别再那比比划划的和身边人说小话了,来来来,阵前来,你我二人叙叙旧啊?”
这句话说的轻松,可落在兀术耳中却好似炸雷一般,紧接着就见兀术这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双目满是诧异的扭头看向阵前,却见如今的大宋之主,贤王爷赵斌端坐在墨玉嘶虎兽上,横马立在两军阵前,正满面堆笑的看向自己。
见此情形,兀术深吸一口气,随即缓缓放下那只手,继而一抖战马丝缰,催马来到两军阵前,与赵斌马打对头,望着这位贤王兀术一时间也是感慨非常,片刻后兀术方才缓缓道:“贤王爷,好胆色啊,凭您如今的地位,竟然不带一兵一卒,不穿一片甲叶,就敢来军前邀我见面?难道你是欺我大斧不利吗?”
赵斌闻言微微一笑,当下偏头看看兀术鞍侧的大斧,继而又看看兀术道:“呦,换新的了,这是来河间后新找的啊?还是早就准备好了啊?我还真挺好奇,你得功夫磨了吗?”
一听赵斌说起换斧子这事,兀术更是后槽牙咬的咯噔噔首响,“赵斌小儿!你,你休要猖狂,我这大斧今日刚磨好,来,我拿你人头试试斧刃,正好为我兄长报仇!”
“哎,你看你,又急了,西太子你怎么也是一国元帅,怎么动不动就瞪眼啊,而且谁说粘罕死了,还活着呢,活着呢,怎么要不还你啊?”
“你,你没杀我大哥?”
“杀他作甚,就像当年在潞安州外,你对我说的那样,你我之间的胜负,岂在一兵一卒啊,今日你杀了我,我身后这百万大军也要和你玩命,我杀了你,普风也不会绝了南下之心,甚至高丽、西夏他们,更不会错过这个分食我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