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定主意从头开始,说着就出了水牢,这里顶部是个很长的楼梯,宽而阔气,几乎可以容纳两架马车同时经过,阶梯上面还有刀砍斧剁的痕迹。
两扇大门开着,门环上画着两个大兽脑袋,狰狞可怖,门后居然还有另一个世界。
这里依然有个颅骨的王座。不同的是,这王座上竟然坐了一具穿着华贵,金银绸缎的骷髅。金银十分明亮,衣服上也没有尘土,好像是每天都有人来更换。它脚上的鞋还有泥土,看起来就像刚刚坐上去一般。
九幽四界法眼还是没办法看穿这骷髅什么来头。
王座的旁边有竹竿,随着风呜呜作响。
二人对视一眼。
王导冲当机立断,使出内丹拳,咔的将那骷髅砸成一堆白骨。毕占之冲上去,穿了绸缎衣服,戴了金银。王导冲摸着竹竿出神,这竹竿可以转动,上面开了个小孔。
像是黑暗的猎人中,五名用来倾听下层人议论的窃听孔。王导冲把耳朵凑近这竹竿的孔,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喷嚏,吓了王导冲一跳。再去听,见有人擤鼻,经过竹竿的放大,那声音十分怪异。
“哦我的纯上真王啊!”竹竿里传来人声,“你这是不是感冒了,别传染给我啊。”
“你别说话了!”那打喷嚏的嘶吼了一声“能有什么玩意儿?就是病魔作祟,我每次马上好了,结果他又破坏我的健康,你去跟他打啊!什么破医生,不能根治,换了他。”
那人说“你!我看我不用换什么医生了,我直接换个坐骑就好了,你算什么墨麒麟配的种,病秧子,我怎么去割人头。”
“哦!”打喷嚏的墨麒麟咆哮起来。
“得啦!又不当真”那人不耐烦的说。“追杀什么王导冲,真是的,把我们安排在这样一个连鸟都不飞的地方,人界那么大,我们去哪里找他!”
墨麒麟:“哎呀,王导冲一定是个有本事的。点子扎手,差事嘛自然很差劲,肯定是个大麻烦,不然干嘛让你来。”
那人:“杀他只能说是办一份差事,混法王一笔维持费用。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而且你听王导冲这名字,就知道标准三低人士,纯鸡肋一个,跟他置什么气?我跟王导冲无冤无仇的,才懒得办他,我是想咱们既然都来了,不如想点办法经济经济,也好赚点本钱享乐你说是不是!”
墨麒麟:“还经济?我跟你说,我跟的上个主子玩的比你花哨多了,人家直接把一个小国的皇帝给偷梁换柱了!日子过得舒舒服服,早晨喝酒晚上跳舞,人生赢家。”
那人:“咱也不是没打算,关键神宗命不该绝,稳稳的坐在皇位上,每天虽然不上朝,但也云在青天水在瓶,安安乐乐,不知道多舒服。”
墨麒麟:“那也是黄土埋顶的人了。你盘他没用,得盘他的继承人,太子!朱常洛。”
那人:“嗯?不对。咱们办太子,那也得建立在神宗完蛋的基础上啊,盘起来不容易,神宗的根基还很稳固。宫墙也很结实,侍卫又多,岂能没一两个高手?所以最好不要抱幻想了。咱们没准儿啊,都不认识宫里的路,全是红墙绿瓦,看不出一点路径,早晚烂在里头。”
王导冲虽然对大明了解不多,但说到万历和太子朱常洛他也多少知道一点。
万历末年三大案,白梃案红丸案移宫案,扑朔迷离,结果跟原因都对不上号,怎么也盘算不出来怎么回事儿,都太牵强,一点不符合史观,所以都是悬案。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在那盘算着谋逆,王导冲记忆力惊人,把竹竿下他们两个人说的话记录下来。
王导冲心想:虽然听见了密谋的事情,但见不到谋划的当事人,也不行,没有根据,必须见一见。就悄悄地把这竹竿子往上一点点捅,为的是把底下的空间留出来,方便他观察。
说着就开始干活儿,那竹竿哗啦哗啦离了地面,王导冲把竹竿轻手轻脚地拿给毕占之。
自己趴在地上,往洞里一看,好家伙可给他吓坏了!一个青脸鬼,身上穿着明光铠,一个水墨化成的大野兽,龙头虎爪,都仰起头来,睁着一对儿红眼珠子瞧他。
他俩也看见王导冲的眼睛了。三人一阵尴尬对视。
墨麒麟沉默了片刻,稍微摇晃一下身子,低吼一声,化成一道水墨般的浓烟,冲天而上,就把自己化成高压水柱来滋王导冲的脸。
王导冲一看情形不对,赶紧躲开,那道水墨直喷起来,崩坏了房屋的一角。
浓烟没有停,像游龙般飘散着,忽然又化成麒麟的形状,脚掌厚而有力,牙尖嘴利,又低声咆哮。
王导冲和毕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