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体崩塌,山脚下的新月潭都被掩埋了一小半,好在小木屋是建在千年的古树上,古树树根扎根千里,屹立不倒,所以小木屋依旧完好无损,只是这几年吹风雨打,破损了不少。
谢风谢雨带人去收拾小木屋,将小木屋打扫出来,然后将带来的物资尽数放在新月潭边,在湖边扎营休息。
六月初,漫山遍野都是盛开的小野花,新月潭边到处都是饮溪的小鹿和野兔,这些小动物也不怕人,偶尔还有几尾银鱼从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跃起来,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
“家主,湖里有鱼,等会我去抓点鱼回来,晚上能吃烤鱼。”谢雨欢喜地叫道,“这银鱼通体雪白,看着就十分的稀罕,一定很美味。”
谢风皱眉道:“此处林深瘴重,这鱼这样美丽,恐怕有毒。”
谢景焕淡淡说道:“没毒。”
他五年前吃过的,鱼肉鲜美,营养极高,明歌和风眠洲都很爱吃。那时候,他们两人半夜就坐在老树上,一边依偎在一起,一边月下垂钓,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忘不了那样的画面。
“这种银鱼只有晚上能钓的上来,许是这么多年来没有见到外人,鱼儿很喜欢,这才跃出水面来。”
这五年来,他们应该是第一批来此的外人。
说话间只见小草已经去了新月潭边,一只小鹿不知道从林间哪里跑了出来,从湖里叼出一块玉石,吐在了小草的脚边。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谢雨惊叫道:“还能这样?”
这鹿都不怕人的吗?还有,这湖里有玉石?这小鹿叼了美玉,谁都不给,只给小草,是认出只有小草和六长老是大月山的人吗?
不仅谢雨惊呆,就连崔玉壶也大为震惊,只觉得这山里的动物都十分的有灵性。还有这种玉石乃是上好的白玉,在外面都是价值不菲的,在这山间竟然无人问津。
小草摸了摸小鹿的鹿角,知道这是它们表现亲昵和友好的举动,等到那小鹿蹦蹦跳跳地走了,将它叼上来的玉石又重新扔进了新月潭底。
众人见状又是一愣,尤其是崔玉壶,觉得自从到了南疆,月娘子好似解开了身上的枷锁,变得灵动很多,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性吧。
谢雨是小孩子心性,见状连忙下了潭水,然后踩了一身的水,从潭底摸出一手的珠玉宝石,惊得下巴都要跌掉了,叫道:“娘子,这湖里产玉石吗?”
小草站在那棵千年的老树下面,看上树身上面的痕迹,淡淡说道:“不产,这些玉石珠宝都是明歌扔进湖里的,她喜欢来湖边夜钓,说晚上月光照在湖底玉石上,五光十色的,很好看。”
众人听的咂舌,竟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所以就扔了一潭底的珠玉宝石,传闻中的大月国该是何等的富可敌国?可惜就是这样的世外桃源,如今也消失在这重重山涧之中了。
“明歌是谁?是你姐姐吗?”崔玉壶下意识地问道,等问出口,见众人齐刷刷地看着他,眼神像是能吃人一般,顿时惊了一下,这个名字不能提吗?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崔玉壶只觉得自打进了南疆,众人身上都有无数的秘密和忌讳,唯有他是一无所知的。
小草见状,微微一笑,说道:“你没有听过月明歌的名字吗?七年前,那可是九洲最赫赫有名的女娘,她是我们大月国的小国主,后来入了中洲,被疯帝囚禁在盛京众生塔。现在人人都称她为女冠,中洲已经不记得这个名字了。”
她微微感慨,她看到了明歌选择的那条路,但是看不清她自己的路。
崔玉壶微微震惊,原来是叫月明歌,九洲的那些传闻,月明歌这个名字似乎被人刻意地抹掉了。七年前,他才弱冠之年,还龟缩在山间苦读圣贤书,哪里会知晓这样的隐秘。
崔玉壶猛然想清楚了盛京,泉城,谢氏,大月国,疯帝这些人内在的联系,他仿佛接触到了九洲最大的隐秘,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心胸、眼界瞬间和以往不同,也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是何等的井底之蛙。
崔玉壶:“所以娘子这几年一直在收藏各种极品明珠,是为了那位女冠吧?”
崔玉壶想起她平素不爱穿金戴银,衣食住行都很是朴素,唯独喜欢收藏一些明珠,每次他从海外带一些极品明珠和稀罕的珊瑚之类的,月娘子全都买了下来,原来是为了她姐姐。
小草微微一笑:“明歌最喜欢明珠宝石了,我很多年没见到她了,想多攒一些,等见到她的时候就送给她。”
谢景焕闻言侧目,表情有一瞬间的刺痛。原来她这几年一直都在攒明珠,所以和珍宝商人的崔玉壶才一直保持着来往。
这些事情他都不知晓,也从未放在心上过。他这几年在外奔波,自以为付出很多,如今看来像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