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的。
谢景焕看着她没有血色的小脸,这才发现她瘦的惊人,手腕细的仿佛一折就断。
“去打点凉水来。”
赵嬷嬷点头,吩咐小丫鬟去取凉水和布巾来。将布巾用凉水浸湿,绞干了递给谢景焕。
谢景焕将冰凉的布巾贴在她的额头上,给她降着体温。
“家主别担心,娘子喝了药,只要昏睡两日就会没事的。”
赵嬷嬷有些紧张地看着谢景焕,示意丫鬟们都退下,明明两人是兄妹,娘子是出嫁之身,谢景焕也一心扑在剑术之上,但是她还是有些心惊肉跳,只觉得内室的烛火太暗了一些,屋外又不知何时起了风,树影摇曳的,让人心也惶惶不安起来。
谢景焕看着她有些干裂的菱唇,起身去倒了一盏茶,拿布巾沾湿,沾了沾她的唇角,见她菱唇恢复了一丝血色,这才长舒一口气。
“嬷嬷去睡吧,这里有我照看就好。”
赵嬷嬷呆了一下:“家主,这有些于理不合。传出去不太好听。”
崔家郎君都没能进的来呢,家主若是在娘子房中待一夜,那像什么话。
谢景焕过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看了一眼发热昏睡的小草,有些茫然地站起身来,往外走,走出内室又急急地回头:“麻烦嬷嬷好好照顾她,我明日再来看她。”
赵嬷嬷点了点头,见他身子有些踉跄地出去,暗暗叹了一口气。
小草这一病来势凶险,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仿佛常年紧绷的心弦断裂,所有堆积的情绪反噬,头一日连喝水都困难,烧的昏昏沉沉的,夜里喉咙发干,反复地梦魇,浑身都被汗湿,如此反复了两日,直到重阳节后才好转。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的急,好的也快。
赵嬷嬷早间起来,照例去看她,一撩开帘帐就见她睁着乌黑的大眼睛躺在床上,顿时惊喜道:“娘子可算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小草摇了摇头,她夜里出汗极多,此刻浑身都被汗湿,寝衣又被风干,黏在身上有些难受。
“想沐浴换身衣裳。”
赵嬷嬷摸着她的额头,笑道:“已经不发热了,娘子这才刚刚好转,不能受寒,我去端点热水来,给娘子擦擦身子,然后换身干净舒爽的衣裳。”
小草点了点头。她虽然清醒了,但是大病一场,浑身都无力,确实没有力气沐浴。
赵嬷嬷很快就端了热水进来,帮她擦拭着身子,换了干净的衣裳,然后吩咐银杏将早膳端上来,都是最清淡的小粥和开胃的小菜。
小草病的这两日基本没怎么吃东西,此刻病情好转,也感觉到了饥饿,吃了一点粥和小菜,问道:“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要重阳祈福了?”
赵嬷嬷和银杏一惊,说道:“娘子,重阳节是昨日的事情了。”
小草微愣,她错过了重阳节?那谢景焕那边是如何处理的?
赵嬷嬷吩咐小丫鬟将早膳撤下去,新沏了茶,给她润着嗓子,低声说道:“家主还不知道您醒来的事情,这两日,家主一日有大半日都守在这边,重阳节祈福祭祀取消了。”
取消了?
小草急急站起身来,脑袋昏眩了一下,吓得赵嬷嬷脸色发白,连忙和银杏扶着她去床上躺着。
“去请家主来。”
小草摇头,说道:“先别去。你们把这两日的事情说与我听。”
这两日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就是原定的重阳节祈福祭祀的事情取消,谢景焕白日黑夜地过来看她,也请了好几位大夫过来,崔郎君那边也是日日都来,都只是站在院子外,没有进门。
“朝堂上有发生大事吗?”
赵嬷嬷和银杏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这两日她病着,家主脸色不太好,就连谢雨都不敢来探头,谁知道朝堂上的事情?
“娘子,我去请家主过来?”
小草依旧摇头:“你去请崔玉壶过来。”
崔玉壶就住在隔壁的西院,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站在屏风外,远远地行礼,声音也有些沙哑,透着几分的疲惫和惊喜:“娘子醒了?”
崔玉壶这两日简直是度日如年,自从他跟小草说了那番话,小草就直接病倒,这两日他内心痛苦自责,又隐隐有些恐慌。
这几年,他一直以为谢娘子无欲无求,但是那日自己的话明显点醒了她,让她那样纠结痛苦以至于病倒,也间接说明了她内心有所求。
而他从来都不是她的所求。他好像真的要开始失去她了。
小草沙哑说道:“这几日,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