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长歌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感受到他高大的身躯在轻轻颤抖,神情微怔,随即回抱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人生在世,谁人容易?她想,走在黑暗中的人更是不易,若是可以,她便陪他走过最黑暗的那段时光吧。
两人站在朱雀街的街道上相拥,惹来路人不住的注视。
身材高大颀长的俊美郎君和纤细如蝴蝶般的女娘,那画面美的如同一幅画,虽然那女娘戴着兜帽看不清容貌,但是身段婀娜,狐裘大氅下露出一截鹅黄如新月的裙裾一角,美的清新脱俗。
萧霁很快就注意到路人的视线,有些不悦地将她的兜帽往下拉了拉,情绪片刻之间就已经收敛,牵着她的手,继续往朱雀街的街尾走去。
街尾便是寺庙,这里并不是月老祠,而是修行的庵堂,不大,只有几位修行的比丘尼,但是庵堂收拾的十分干净清爽,庵堂内燃着供奉的香火,唯有院内的那棵巨大姻缘树上挂满了前来求姻缘的祈福牌。
佛家清修之地,倒是成了信男信女的姻缘地。
秋长歌微微惊讶,但是想到这些比丘尼也是要生活的,要维持庵堂的正常运转,这棵姻缘树倒是成就了香火旺盛。
萧霁的钱袋都拿去买花了,此刻摸遍上下,没有摸出一两香火钱,顿时站在院子里,僵住了。
秋长歌眼眸弯了弯:“我的钱袋子都在梅香那里。要不下次再来?”
萧霁俊脸微僵,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转身就要去拿银子,在走出两步又大步流星地回来,猛然抱住她,低声道:“别怕,渡鸦在,我马上就回来。”
秋长歌回过神来时,萧霁已经飞快出了庵堂,寒风吹的衣袂翻飞,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高墙内。
她站在姻缘树下,看着风吹过满树的祈福牌,闻着寺庙里干燥温暖的檀香味,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原来盛京城内,一墙之隔,也有这样清净的地方。
有比丘尼出来,远远朝着她行礼:“女施主可以入殿避避风寒。”
秋长歌随她进了殿,正殿和偏殿都供奉了佛像,穿过两殿中间,后面便是比丘尼的住所和茶室。
秋长歌并不修佛,于是并非上香拜佛,而是随着比丘尼去茶室休息。
室内干净温暖, 灯火明亮。
年老的比丘尼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秋长歌起身道谢,问了问庵堂有几人修行,又问了日常琐事,还没聊几句话,就见萧霁找了回来。
萧霁回到姻缘树下,没见到她人,顿时心里一惊,急急找到茶室这边来,见她和年老的比丘尼跪坐在蒲团上说着话,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中掌心都是汗。?看?书×屋% ·免?)±费·=2阅?读%°
秋长歌看到他,微微一喜,见他站在茶室外面没有进来,而是静静地等在一起,连忙起身和比丘尼说了一声。
两人出来。
萧霁朝着那比丘尼行礼,然后捐了一份沉甸甸的香火钱。两人没有多留,走到院子里的姻缘树下,写了一张祈福牌,挂在了树下。
写的是两人的名字。
萧霁见木牌上刻了他和长歌的名字,心满意足,这才远远朝着那比丘尼行礼,然后和她一起离开了庵堂。
从庵堂出来,夜已经深了。
萧霁握住她的手,问道:“饿不饿?”
秋长歌点头,将冰冷的小手塞进他的大掌中,说道:“随意找家小馆子吃饭吧,银钱还够吗?”
出门在外,她才意识到银钱的重要性。
盛京居,大不易啊。
萧霁低低地笑:“嗯,够的。前面有一家不错的面馆,只是有些简陋。”
他凤眼直勾勾地看她,等着她的反应。
秋长歌随意道:“那就去那家小面馆吧。这些天日日都吃肉,正好吃点素面换换口味。”
她说着往前走,见萧霁没跟上来,诧异地回来看他。
萧霁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来握住她的手,薄唇微微上扬,带着她去常吃的那家面馆。
面馆不大,可以说又小又简陋,但是人不少,十几号人都挤在小小的面馆内,场面热火朝天,全都是身材高大、劲衣带刀的汉子。
面馆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腿有些跛,面相憨厚,见萧霁带着一个年轻的小娘子来吃面,顿时愣了愣,看了看自己寒碜的店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迎上去。
“老板,来两碗素面,加两碟子咸菜。”萧霁声音不大,但是原本闹哄哄的面馆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在说笑打闹的劲衣汉子们全都如同被人点穴了一般,僵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萧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