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过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一听赵福生要出门走动,张传世顿时露出不痛快的神色。“这、这天都黑了,村子里还有鬼呢——”“您胆子倒大,有没有考虑过别人不敢出门呢——”“别废话了,拿支火把,跟我出门。”赵福生将他话打断。张传世敢怒不敢言,只好无声的怒骂,取了一支火把,哭丧着脸跟在赵福生身后。两人出了武立有家的院门,直走到无人处,赵福生才问:“我们来时的马车停哪儿了?”张传世没料到她急着出来竟然是询问马车,不由面露异色,但他脚步不停,仍往前走:“当时——”他提起当时进村时的情景,本该记得十分严实,但张传世的脑海里记忆竟然一瞬间有些紊乱,好一阵后才道:“当时村里人多,乱糟糟的,便提议先将车辆停放在进村口的武立富家,马也暂时由他们侍候,不会出什么问题。”狗头村并不大,村中人的房舍大多围着囤里修建,真正的大门出入口只有一处,夜里将门闩一拴,外面贼都不易摸进家里。“马车上也没带什么重要的东西,您是不放心?”张传世试探着问了一句。赵福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催着他快走。两人来到武立富家时,武立富一家人刚洗了脚躺下,听到敲门声时开始有些生气,但一听张传世喊话,一家人又慌忙起身开门。“车拉到后头的院里停放着,怕夜里露水重,我爹让我搭了床草席子,大人放心。”“你们不要慌,我就是来车上看看,白天坐车时似是丢了些东西,你们先回屋中,我要在这里坐一会。”赵福生将忐忑不安的武立富一家人打发走。他们有些担忧,对赵福生的来意感到很是害怕,却又不敢驳了她的话,一家人只好回到堂屋坐着,不时转头往这边看。“大人——”张传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问道:“您有什么东西掉了?要不要我帮您找找?”赵福生此时神色有些冷。 不知道是不是张传世的错觉,他觉得赵福生的脸色煞白,嘴唇泛青,那眼神幽幽,看得他心中发怵,后面声音逐渐消失。“你提着火把上来,找找车厢里,有没有——”她想到了那块消失在卷轴中的皮痂,便试探着道:“找找看有没有碎落的皮屑。”“找那玩意儿干啥?”张传世不明就里。但赵福生办过鬼案,又展露过手段,他不敢抗拒,心中虽说不解,但身体倒很诚实的爬上了马车,说话的同时已经在低头查看。他随口一句吐槽,原本没指望赵福生回应,却没料到她回应道:“我怀疑鬼已经跟在了我们身边。”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张传世身体一抖,手里的火把‘哐铛’落地。“别点着火了。”赵福生看了他一眼。他眼疾手快将掉地的火把重新捡起来,提脚将火把内掉落的碎火星子踩熄了,嘴唇抖个不停:“您别吓我。”“狗头村有人进城报案,说是村中闹了鬼祸,我们才会来到村里。”赵福生冷静说道。张传世听到此处,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怪异之色。赵福生也觉得有些怪异。她与张传世这样的对话总有种似曾相似之感,仿佛两人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也讨论过相同的话题,但二人愣是想不起来。“我打听过了,报案的人是武立有的爹,他是村中的村老,名叫武大敬,三天前进城,至今不知所踪。”车上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张传世瞬间明白了赵福生未了之意。狗头村位处偏僻,无人领路,两人是断然不可能平白无故来到这里。村老进城报案,他们既然来了此地,这报案就是成功的了,而此时村老人又在哪里?赵福生强忍失忆后的不安,故作镇定:“我们肯定是同路回来的,但我们两个都想不起与武大敬同行的经历。”——这分明是厉鬼作祟。就算是再三失去了记忆,但赵福生仍凭借敏锐的直觉,推理出了重要的真相。她想到自己在武立有家中突然失去意识,又陡然惊醒。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清楚,但武大敬的离奇‘消失’又给她敲了一记警钟。如果厉鬼拥有操纵人认知的力量,那么在她之前的‘失忆’这段时间,狗头村有没有其他人再度‘失踪’,而众人全无察觉?她越想越觉得惊悚,又因为失忆的缘故,心中更感忐忑,迫不及待想要再查探关于厉鬼的线索。赵福生失忆后十分被动,不止是身体虚弱,记忆的紊乱更使她神经紧绷。她苏醒后手里紧握了一张死皮,而死皮最终的消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