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丫头点了点头,皱了皱鼻子,似是吸了几口气:
“她身上红色的光,有很重的血气。”
“孟婆杀过人?”
赵福生猜测。
蒯满周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我觉得——”
小丫头偏了下脑袋:
“我觉得那种血光,很凶,我不想碰她。”
她年纪还小,说不出来所以然。
但因为驭鬼的缘故,她感应到了孟婆身上的怪异。
就算是这样,赵福生也觉得不虚此行了。
她早就觉得孟婆怪异。
孟婆在要饭胡同之外摆摊多年,要饭胡同闹鬼后,要饭鬼的鬼域仅止于孟婆的摊位;
鬼马车夜行时,自己被邀请上了鬼车,孟婆亲眼目睹,却没有成功鬼车受害者。
……
这种种情况都表明孟婆非同一般,在此之前赵福生对她有过怀疑,但经过试探,又确认了孟婆是人非鬼。
今日蒯满周意外点破孟婆身上有一种怪异的血光,且这种血光大凶,令蒯满周都有些忌惮的样子。
小丫头可非一般的驭鬼者。
她一个人的身上,便背负了至少两个灾级以上的鬼。
庄四娘子以及以蒯六叔等人为首的蒯良村村民,她的实力非凡,可此时竟说孟婆很凶,她都不想碰……
“好吧,你不想碰,以后就不碰她。”
赵福生目光之中闪过一道异色,安慰了蒯满周两句,心中则在盘算着要如何去再盘查孟婆底细,摸清她身上血光来源。
——最稳妥的查询情况,就是将她招揽入镇魔司。
他觉得这个词汇十分生疏古怪,且完全不解其意。
赵福生挑眉看了蒯满周一眼:
“想知道?”
小丫头认真的点头:
“嗯。”
赵福生的目光落到她手上,她手里还拈着一根诡异的花枝,艳红的花朵盛放,大半花瓣被她扯下。
她见到赵福生的视线,乖巧的搓了搓双手,那花枝在她小小的掌心下被搓成黑气,消散于无形。
“说得简单一点,你们更好理解。”
赵福生见她乖巧听话,赞赏似的摸了摸她脑袋,接着才道:
“大汉朝鬼祸盛行,厉鬼一现,百姓死伤无数。”
对于大汉朝的百姓来说,要想止住鬼祸,唯有利用鬼的力量去制鬼——从某一方面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人的痛苦、恐惧来源于鬼,但要想驱散这种恐惧与伤害,偏偏又得借助鬼的力量才行。
这是所谓的以鬼制鬼。
百姓身上驮着朝廷、镇魔司两大庞然大物蹒跚前行,百姓依赖镇魔司的保护,才能在鬼祸之中保命;
可偏偏这两个庞然大物,则是民不聊生的原因。
当环境催生鬼祸,又成为新的民生灾难。
厉鬼、镇魔司、大汉朝百姓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而朝廷天子则相当于在三者之间形成制约。
这种现象既畸形又怪异,既矛盾还合理。
“……”
范必死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说法,一时哑口无言,心中震惊不已。
赵福生笑道:
“这样的情况下,万安县只是朝廷放弃的开始而已,若根源不改,将来大汉朝各地还会有无数的万安县存在。”
“那岂不是大汉朝都危了?”
范必死瞠目结舌,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物极必反。”
赵福生应了一声:
“到了那时,总有人头疼,会收拾烂摊子。”
她不欲再多说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
“我看城南、城西这半年接连出了两个鬼案,许多房子都十室九空。”
范必死的心情还沉浸在她先前所提到的定律之中,此时心潮起伏,仍无法平静。
听到她问起城南、城西的事,强打精神:
“是。城南出了要饭胡同的鬼案,城西则是因为鬼陵失控,死了不少的人。”
鬼案爆发后,幸存的百姓被吓破了胆子,许多人收拾了家什逃往其他城区。
“半年前,城中一部分人随大户逃离万安县,如今城内空置房舍不少,有些还是当初的富商、士绅们离开后留下的,如今被一部分百姓占据。”
范必死答道:
“如果大人觉得那边人烟稀少,不如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