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蓝湖斩钉截铁地说道:“绝对不行!这次务必要使出浑身解数将朱高煦一举拿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稍作停顿之后,蓝湖接着说:“依我看,不如先派一个人出去把朱高煦引到这边来吧。”
听闻此言,蓝柏略一思索,随即主动请缨道:“要不还是我亲自出马吧,我的身手还算不错,万一遇到危险,兴许还有逃跑的可能。再说了,以那些人的身份地位,恐怕难以请动朱高煦,我担心他根本不会买账。”
听到这里,一旁的王心洁瞬间慌了神儿。她刚刚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也身陷险境呢?更何况,那朱高煦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呀!
想到此处,王心洁连忙开口劝阻道:“不行,柏儿,你千万不能去冒险啊!”
至今为止,尚未听闻有人能够从朱高煦那凶残狠辣的手中侥幸逃脱生还。“不行,你绝对不能去冒险,还是让我去吧!”
说罢,王心洁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毅然决然地表示要代替自己的儿子去承受这份未知的危险。
“好的,那就辛苦娘亲您了。不过,如果情况稍有不妙,您千万不可有丝毫迟疑,必须立刻转身逃离,明白了吗?”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王心洁话音刚落之际,蓝柏紧接着便迅速回应道。仿佛他早就准备好了这句答话,专门等待着王心洁说出那句话似的。
此言一出,就连一旁的蓝静和蓝湖也不禁大吃一惊。他们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暗自思忖:这家伙可真算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孝子”啊!
竟然如此毫不留情地利用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且还是在这种生死攸关、前去送死的时刻,居然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不曾有过?
而此时的王心洁同样被儿子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她怔怔地凝视着蓝柏那张英俊却又冷酷无情的面庞,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倘若儿子哪怕只是稍稍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的犹豫不决,或许她内心深处的悲伤都会减轻几分。
“时间紧迫,兵贵神速啊,娘亲,您为何还在此处踌躇不前呢?”蓝柏见王心洁迟迟未动,不由得提高了嗓音,语气比之前更急切了两分。
王心洁就这样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含辛茹苦养育长大的儿子,只觉得心头涌起一阵彻骨的寒意。这难道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百般疼爱的孩子吗?
“好,我去!”
可终究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尽管满心的痛苦和纠结,但王心洁最终还是咬咬牙,心痛地站了出来。她脚步沉重,缓缓地从暗处走向待客厅。一路上,她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好不容易来到待客厅门口,她又停下脚步,稍稍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和衣裳,深吸一口气后,这才换上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迈步走出门外,迎向朱高煦。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让贤婿久等啦!”王心洁满脸堆笑地说道。
“哈哈,岳母大人言重了,小婿也是刚到不久。”朱高煦拱手回礼道。
“大家都在里面候着呢,只是刚才屋里众人交谈甚欢,声音嘈杂得很,所以没能及时听到您的呼喊声。还好我这耳朵还算灵敏,一听到您的声音便赶忙出来迎接了。”王心洁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胸口,似乎还心有余悸。
“哦?是吗?那倒也无妨。不过岳母大人,您这府上的家丁们去哪儿了?不是让他们在此处等候我的么?怎么不见人影儿?”朱高煦面带疑惑地问道。
“哎呀,都是些不长眼的东西!让他们在这里恭候着您,居然不知道跑哪儿偷懒去了!实在是对不住贤婿,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还望贤婿多多包涵呐!”王心洁连忙赔罪道,说话间又是一连串的道歉之词。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却突然发现朱高煦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看。王心洁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想到这里,王心洁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干笑一声问道:“不知贤婿这般看着我,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地问道:“哦?当真如此吗?要知道本公子大驾光临,这蓝府居然只派了你这么个女流之辈前来相迎,难道你们蓝家当真如此轻视于我不成?”
他边说着,边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王心洁,仿佛要看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听到这番话,王心洁不禁心头一紧,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暗自思忖着,这位朱高煦究竟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还是仅仅因为觉得蓝家对他不够尊敬而心生恼怒呢?她凝视着朱高煦那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