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道:“蓝无极,到底谁是蓝无极?赶紧给我站出来!别逼我亲自把你从人群里揪出来,否则后果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死了之这么轻松!”
一旁的朱高煦则饶有兴致地观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中竟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仿佛回到了前世坐在教室里被老师抽查询问时的场景。
然而,尽管陈远再三喝令,场中的蓝家众人依然鸦雀无声,无人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陈远就要失去耐心走下场地去亲自动手查找之时,突然,一道细若蚊蝇、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大……大……大人,蓝无极昨……昨日已……已经死在了明……明军手中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远不由得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哦?竟然是这样吗?”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刚才将资料交给他的那个人,语气略带不满地问道:“那你为何要把一个死人的资料递给我?”
被问的那人不敢怠慢,赶忙小步走上前来,先是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陈远手中拿着的那张纸,然后伸出手指指向纸张左下角那个用红笔勾画出的醒目对勾,解释道:“大人您看,这里便是标记所在之处。凡是已经逝去之人,我们都会在此处打上这样一个记号以便区分。”
陈远继续翻动着手中的纸张,一张张仔细查看过去。终于,他发现其中几张纸上面竟然真的标注着一些特殊的记号。
“好啦,咱们从头再来!”陈远大手一挥,将那些带有标记的纸张整齐地放置到一旁。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再次高声呼喊起来。
“蓝无名!谁是蓝无名?这个名字倒是取得挺响亮的嘛,但可惜不干人事啊!”陈远扯着嗓门喊完一遍后,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
没过多久,人群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只见一名男子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陈远定睛望去,心中不禁一惊。
原来这人竟缺失了一条胳膊,而且站起来后始终低垂着头颅,仿佛想要把自己完全隐藏起来似的。他那瘦弱的身躯几乎蜷缩成了一团,看上去真是可怜至极。
然而,陈远只是冷冷一笑,暗自思忖道:“哼,装什么可怜呢?”接着,他迅速扫了一眼手上的资料,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蓝无名,现年四十二岁。原本只是湖水村的一介普通民户,可就在去年六月份的时候,不知通过何种手段混入了蓝家。同年七月,你居然胆大妄为,伙同两名家丁公然强占民户王强家里的田地。在与王强发生激烈冲突时,你更是心狠手辣地下了杀手,直接将王强置于死地。不仅如此,事后你非但没有丝毫悔意,反而一不做二不休,残忍地将王强的妻子和孩子也一并杀害在了他们自家屋内……”
在那个阳光依旧炽热的九月里,蓝湖宛如一只隐藏在暗处的恶狼,指挥着手下对富商刘家展开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暴力行动。
他们如饿虎扑食般冲进刘府,毫不留情地抢夺财物、霸占产业。而可怜的刘家少爷更是成为这场浩劫中的牺牲品,被这群暴徒活生生地殴打致死。
面对如此暴行,悲愤交加的刘家人毅然选择向官府报案,希望能讨回公道。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起案件背后竟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勾结。
蓝湖与当地官府沆瀣一气,不仅没有惩治凶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将刘家剩余的财产尽数吞没。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来到了十二月。经过一番详细调查和周密统计,仅仅蓝无名一人所犯下的罪行,就让陈远大为震惊。
他一条又一条地罗列着这些罪状,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
当最后一条罪状念完,陈远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冷若冰霜地凝视着面前神色慌张、浑身颤抖的蓝无名。只见他嘴唇微微张开,从牙缝中挤出那冰冷至极的两个字:“当斩!”
话音刚落,两名身材魁梧的新城士兵迅速上前,如铁钳一般牢牢抓住蓝无名的双臂,不由分说地将他拖拽到一旁。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丝毫没有任何多余的仪式或怜悯之情。甚至连在场的孩童都未曾顾及,仿佛此刻的蓝无名已不再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而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尽管蓝无名拼命挣扎,口中不断发出绝望的呼喊,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刽子手手起刀落,蓝无名那颗罪恶的头颅瞬间滚落地面,脖颈处喷出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直冲天际,足足溅射出三丈之高。
“啊!”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让在场的人们惊恐万分,尤其是那些蓝家的女眷们,更是无法承受这样的视觉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