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兰带人离开傅家后没过多久,关于傅家所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和风波,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街小巷。面对此事,城中的老百姓们也是众说纷纭、褒贬不一。
“我早就断言过,三夫人绝对不可能与外人相互勾结,你们瞧瞧,连她的亲叔叔都能毫不犹豫地斩杀,这种行为无疑彰显出真正的大公无私啊!”人群之中,一人振振有词地说道。然而,另一人却冷笑一声:“呵呵,话可不能说得如此笃定,说不定这其中另有隐情,所谓的大义灭亲或许不过是弃车保帅之计罢了!”这时,又有人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嘿嘿嘿,其实我跟你想得一样,依我之见呐,这傅言书只不过是一枚可怜的棋子而已,完全是被傅家当作替罪羊给推出来顶罪的。”听到这里,旁边一名年轻女子不禁面露惊愕之色:“啊?不会吧?怎么会如此黑暗呢?你们是不是把三夫人想得太过阴险狡诈啦!”先前说话那人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呀,小姑娘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们说的可不是三夫人哦,而是整个傅家。要知道,傅家可是个大家族,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着呢,谁能保证他们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尽管众人对此事众说纷纭,但无论怎样,相较于此前一边倒痛斥傅家的情形而言,如今的局面已然好了不少。至少部分百姓仍然坚信傅家在此事发生前并不知情,而此刻能够大义灭亲也算给大家一个交代了。当然,也不乏一些自认为头脑机敏之人,津津乐道地讲述着各种阴谋论调。就在人们围绕傅家之事议论纷纷之时,城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在夕阳西下、余晖映照大地之时,十余辆覆盖着洁白布幔的平板车缓缓驶入了新城。这些板车上运载着的,正是马三等人那早已失去生机的躯体,而负责护送的则是新城的士兵们。为了能让逝去的马三等人体面地回归城中,这些士兵在进城前可谓煞费苦心。他们不辞辛劳地从周围四处寻觅合适的板车,并毫不犹豫地将陪伴自己一路征战的摩托车遗弃在了城外。接着,他们纷纷亲自跳下车来,齐心协力地拉着沉重的板车,一步一个脚印地向着新城迈进。郝爽如同失魂落魄一般,脚步虚浮地走在这支队伍的最前端。他是此次行动中除了石不和陆青叶之外,唯一幸存下来的人。回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当时几乎所有敌人都一窝蜂地涌向了石不,仅有两名敌手选择对他展开追杀。面对如此险境,郝爽毫不畏惧,与这两个穷凶极恶之徒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最终,凭借着出人意料的手枪反击,他成功击毙了这两名强敌,但自身也已精疲力竭到极点,甚至连爬行的力气都丧失殆尽。幸运的是,就在郝爽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外出寻找板车的兄弟们及时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若再晚上哪怕短短几分钟,恐怕一切都为时已晚。经过紧急的清源丹治疗,如今的郝爽虽然已经逐渐恢复了体力,但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却不见丝毫劫后余生应有的欣喜之色。因为自己那些生死与共的兄弟们全都离他而去了!此时此刻,他一边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前行,脑海中的画面却如同电影般不断闪现着兄弟们昔日里嬉笑打闹、亲密无间的身影。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仅仅是因为还未曾抵达真正令人心碎的境地罢了。只见郝爽默默地抬起手臂,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眼角悄然滑落的泪水。城卫兵们早就留意到了这支归来的队伍,他们身姿挺拔如松,神情庄重而肃穆地站立在城门口,以一种无声的方式迎接着众人归家。然而,当人们靠近时才惊讶地发现,那一辆辆原本用于运输货物的板车上竟然堆满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这些板车上装的全都是死人不成?究竟是什么人遭遇不幸离世了呢?”一些正好也要进城的普通百姓见状,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纷纷开口询问道。而在人群之中,还有些早上便守候在城门口的百姓,当时他们亲眼目睹了整支军队倾巢而出的情景,出于对事情发展的关注,他们并未选择离去,而是一直留在原地等待着队伍归来。如今,当看到这样一幅惨状后,他们似乎心领神会,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依我看呐,这些应该就是今早出征的士兵们吧。先前大夫人匆忙逃回城来,声称遭到了敌人的袭击,紧接着便立刻率领人马前去营救。照目前这个情形来看,恐怕遭受袭击的那支队伍已经全军覆没了……”呆了好一会儿后,那人满脸哀愁地轻声说道:“其中恐怕......恐怕还有马管事的尸首呢......”话音未落,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巨石一般,激起千层浪。“什么?马管事竟然也遭遇不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