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么样了?”席蓓问她。
“没事。”“你到我身后,暂时歇一歇。”孟长青不逞强,暂时躲到席蓓身后。就在这时,孟长青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号角声。援军到了,高举的军旗上写着巨大的梁字。卫方耘亲自带着两万援军杀进战场。有了他们的加入,两营战士压力骤减,首先退下的是百姓,然后是前方伤员。孟长青下了战场才知道,城墙上有人在建墙。梁啾啾给她包扎手臂上的伤口,“是女人们,她们自己冲上去要建城墙。”“好!这般真心,怎敢辜负。”孟长青站起来,冲着城墙跑过去。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百姓一看,女人们在建墙,县老爷也去了,那他们也去吧。除了受了重伤的,所有百姓,全部上了城墙。所有事情,被动去做和主动去做,完全是不一样的效果。受人驱使,难免心有不服,总想着偷懒一点是一点,但若自己真心想做,便竭尽全力。原本再如何也要三天才能建成的城墙,所有百姓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成功将北山县的城墙建成。燕军几次猛攻,也想增加兵力,但他们援军到时,城墙已经建成。所有大梁将士退至城墙之内,占据高地,又跟对方拼了一天。燕军始终没有任何机会攻破北山县城墙,不得已只能暂时撤军。永兴十五年,三月初四。北山县城墙建成。皇宫内,皇帝正看着楚靖宇送去的第十六封密报。密报所写的内容,是北山县城墙还差五里,但冬雪已开化,孟大人担心燕人近期就会进攻北山县。皇帝放下密报,正好外面通传太傅到。太傅一见皇帝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必有心事,如今朝上虽然事多,但也没有过于紧急的,那就只有北山县的事了。自凉州知府上奏之后,皇帝就日日盼着北山县城墙能建成。如今两月之期快要过去,不知北山县的城墙建得如何?“陛下。”太傅装作看不出他的心思,汇报了两位皇子的功课。“两位皇子都有长进,尤其是三皇子进步明显,我前几日留下一问,今日三皇子竟给了我三个答案。”皇帝没有心情听这些。“太傅看看这个吧。”太傅赶紧垂下脑袋,“陛下,臣不敢,若是有事,陛下说给老臣听便是。”“好吧。”皇帝把密报丢在桌案上,“北山县积雪已化,燕人不会给孟长青所谓的两月之期吧。”太傅说:“这是自然。”“如今北山县城墙还差五里。”皇帝问:“太傅以为,最后五里能够建成?”“陛下。”太傅反问他:“您手上的这份文公,是什么时候所写?”“二月二十九。” “今日已经是三月初四了。”太傅提醒他,“城墙是否能够建成,多半在北山县已然有了定论。”这话才说完,书房外就有加急战报呈送。“传。”皇帝双手撑住御书案,连呼吸都放轻了些。送战报的大臣跪着进来,“回禀陛下,凉州知府呈送八百里加急战报。”钱公公立刻小跑着去接过战报,送到皇帝面前。跪地的大臣接着说:“二月三十,北山县受少数捷丸野人侵扰,三月初,两万燕军进攻北山县,已派宏甲县和巍山县两处营地守兵对战。”太傅站起来问那大臣,“北山县知县如何了?”“知县孟长青同将士们一同守在北山县内。”太傅紧跟着又问:“现下战况如何?”“回太傅,这份战报上未写明胜负。”皇帝看过战报后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走了好几圈,好不容易站定,又对那大人说:“立刻派人去凉州。”“陛下。”太傅说,“今年凉州的雪化的太快了,长青小小年纪首遇战事,能有如此态度,已远超不少人了。”皇帝点头,“他到底是孟思行的儿子。”“不论他是谁的儿子,到底如今只有十四岁。”太傅冲着皇帝跪下,“臣想为那孩子求一个恩典,不论北山县如何,那孩子要是能偶然活下来,请陛下千万不要怪罪于他。”“朕知道,太傅请起。”北山县,如今是真正的北山县了。孟长青来看在灶房养伤的伤员们。燕军撤退,两营将士和之后来的援军,也都回到了营地。如今留在这儿的伤员,是当初跟着孟长青冲上阵的百姓。同生共死过,孟长青和这些百姓之间,也不必有护卫们拦着,百姓们对这位带他们一起冲杀的年轻大人很是热情。“今日好点了吗?”孟长青问躺在门板上的曾老三,“我看你脸上还没有血色,那药还要再服几日。”曾老三受宠若惊的点头。“外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