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现在也很明确,顶多二两,再不喝多了。
跟谁喝酒,他都只是小酌一口。幸好,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在酒桌上遇到那种酒品不好、非逼着他喝酒的人。不过,有陆严河这种不是很爱喝酒的人,自然也有很爱喝酒的人。李跃峰端着酒杯打了个圈,然后就时不时地敬导演一杯。导演看上去也是一个爱喝酒的,兴致越喝越高。江军是这里头最年长的。喝了几杯以后,他就开始拉着每一个人说心里话。到陆严河这里的时候,江军就更加诚挚了。“我吧,混得不好,这个年纪了,我的同辈都混出来了,但我呢,还在演一些七七八八的小角色,本事不大,但只要有我能帮到你的地方,我一定帮。”江军拉着陆严河的手,“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我看着你就跟看着我儿子一样。”“江老师,梓妍姐跟我说过,您是一位非常值得我学习的老师,在演戏上,名气再大也没用,我不是科班出身,演戏没有接受过专业学习,您多指导我。”陆严河在江军面前把自己姿态摆成晚辈,给了江军十足的尊敬。江军也自然感受到了陆严河对他的尊敬。他这一瞬间有些惘然。有些上头的脑子,也有一瞬间的清明。一个人对他是真尊敬还是假尊敬,江军在演艺圈混了这么多年,当然感受得出来。而江军怎么都没有想到,会从陆严河这里感受到这种赤诚的尊敬。毕竟,江军见到过很多那种一夜爆红的年轻人,都会经历一段目中无人的骄傲时期。在这个时期表现出来的礼貌也好、得体也好,都只是碍于社交礼仪下的伪装。江军也从来没有指望从这些人这里感受到真心的尊敬。他不是什么大咖,在这个利益至上的演艺圈,他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尊敬的。就像那个李跃峰,江军在跟他说话的时候,就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敷衍。李跃峰今天晚上一直都重点在跟连备和陈碧舸套近乎,想要打好关系,这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的。至于其他人,李跃峰显然并不放在眼里,或者说,都不在他觉得值得花时间去交好的范围里。陆严河跟江军聊了好一会儿,主要是聊关于这部戏。“我有点找不到节奏,导演跟我说的那些问题,其实我自己也意识到了,可我找不到一个办法去解决它。”陆严河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大家觉得我演的不是一个傻子,而是一个有表达障碍的高智商天才。”江军认真地说:“其实碧舸她说得很对,当你不知道怎么演的时候,你就去找一个你认为最贴近你想象中这个角色的演法,先模仿,再做加减法。”陆严河说:“这样不会让我的表演跟别人很雷同吗?”江军摇头,说:“一千个读者的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样一个动作由不同的演员做出来也有不同的效果,更何况,你当然不会选择照搬,你要融入自己的理解,你只是要找到一个方式先进入那个角色,当你找到了你自己的节奏,之前的当然就可以抛到一边去了。”陆严河认真地想了想,说:“我得先试试,我现在心里面很没底。”江军点头,“试试是对的,严河,你要知道,没有任何一个演员在演之前是心里面有底的,因为任何一个角色,在你演之前,都没有人知道演出来会是什么样子,没底才是正常的,有底说明你对角色的想象也就那么点池子浅了。”陆严河马上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陈碧舸过来找陆严河,一只手直接搂在了陆严河的肩膀上,小声问:“你那两个剧本写得怎么样了?”陆严河说:“初稿已经写出来了,但是我还在修改,有点拿不出手。”陈碧舸点头:“不着急,慢慢来,我不催你。”陆严河忍不住笑。陈碧舸这人,接触多了,发现她其实有点“神经大条”。她没有想象中那种影后、顶级明星的架势,明明她其实在气场全开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全世界都在她的脚下的感觉。陆严河对陈碧舸的想象就是一个大女人,而陈碧舸在私下给他的感觉却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人。不过,陆严河也知道,这是因为陈梓妍的关系,所以陈碧舸把他当小师弟看,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会随性很多。陈碧舸又说:“演戏上有什么不懂的、疑惑的,可以来找我,别的不说,经验还是比你多很多年。”陆严河点头。“嗯,谢谢碧舸姐。”陈碧舸:“我昨天见到王重了,他给我看了一段你去客串他那个戏的片段,刚才大家都在,我就没说,你演这个有表达障碍的天才,我觉得你就可以参考一下你在《三山》里的那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