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谨慎,但有时候又觉得,以他的才华和运气,不这么谦虚谨慎,很可能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这是陈梓妍跟卢庆珍说过的。
-“陆严河不肯同意?”蒋兰皱眉看着胡思维,“他也这么硬气,直接就拒绝了?”胡思维笑了笑,说:“蒋台啊,人家一个刚拿了金鼎奖的当红小生,又是振华的高材生,凭什么会答应我们这种要求啊。”蒋兰:“之后冲奖的事情,你也跟他说了?”“说了,人家根本不放在心上。”胡思维说,“你还别说,就人家这个演技,第一部戏就拿奖,哪里愁提名啊,我倒是觉得,要是逼得太紧,如果《十七层》真的要拍第二季,人家可未必就愿意来了。”蒋兰讥讽地撇了撇嘴角,说:“如果《十七层》真的能拍第二季,那说明它真的是大爆特爆了,这种续集他不来拍,那是他脑子有毛病,再大牌的演员也不可能拒绝一部注定会爆的剧,经纪公司都不会允许。”胡思维见蒋兰这么说,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胡思维有一种感觉,一部大爆剧对其他演员来说可能梦寐以求,对陆严河来说,好像没有那么重要。大概是因为陆严河现在的名气和地位,真不是完全依靠演员这个身份带来的。蒋兰已经是京台领导里,比较年轻和跟得上时代潮流的了,然而,她在某些方面,也仍然跟那些老人一样,沉浸在电视台往日的帝国余晖之中,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尾大不掉的悲哀。如今的演艺圈在发生巨变,不仅仅是网络时代带来的变化,更是来自于方方面面的影响。观众更喜欢看到个性化的艺人、真正才华横溢的艺人,资本方越来越看重数据和回报率,而随着自媒体的发达,社交媒体对现实世界的入侵,公众人物的概念也在极速地拓展。放在二十年前,也许很多人都难以相信,有演员可以一部代表作都没有就红遍全国。不去想办法弄出新东西来,迟早被淘汰。甚至,连影视剧这个形式的艺术都似乎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越来越多的人被其他的媒体形式给吸引走了。这是一个很无奈的事实。-这个世界有时候会给人一种巨大而空旷的感觉。陆严河也会有这种感觉。幸好,剧组不会给陆严河这种感觉。“你的运气很好,听你的描述,你待的几个剧组氛围都是很难得的好啊。”这天,他们几个人坐在一块儿排戏,间隙,他们闲聊了起来。陈碧舸安排人送了一车咖啡过来,请剧组所有人喝咖啡。陆严河拿着陈碧舸送的咖啡,讲起自己前面几次拍戏的经历,低头轻笑。“嗯,我一直说,如果第一部戏不是跟罗导拍的,我可能没有那么喜欢演戏。”陈碧舸:“你运气好,可不要凡尔赛,在座这么多演员,只有你一个人每部戏都跟这么好的导演合作,除了你,在座的人谁没有演过几部烂戏啊。”沈玥马上点头,说:“我之前有一部戏上的时候,我被骂得狗血淋头,当然,我自己也有问题,我得承认,可说实话,大家骂我的那些点,其实大部分跟我没关系,是当时那个导演非要让我演得装疯卖傻,说观众们就吃这一套,我不肯这么演,那个导演还骂我清高,结果戏播了以后,全骂我脑子有病,把角色演成了一个智障,最无语的事情来了,这个时候那个导演忽然就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把锅全推到了我的头上,话没有直接说我,可那话一听就知道是在说我,他说什么再好的导演遇到调教不出来的演员也没辙,他也没有办法去反抗一个投资方硬塞过来的演员。”江军惊讶地问:“不会是《山水人家》那部戏吧?”沈玥垮着脸点头。“噢,那你不是个例。”陈碧舸马上说,“我都听说过他。”陆严河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于是掏出手机默默地搜索了一下。《山水人家》的导演叫刘建,还是一个资历很深的导演。李跃峰好奇地问沈玥:“那你是怎么拿下这部戏的?”沈玥说:“他们自己主动给我递的剧本。”“人家一个大导演,作品播出被骂,总要找个替罪羊咯。”陈碧舸笑着说,“放平心态,业内都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当时我气得几个月都缓不过神来,每天工作完,回到自己家里,就忍不住哭。”沈玥叹了口气,“现在不会了,当时是真觉得委屈啊。”“谁遇到这种事都会觉得委屈。”陈碧舸说,“没办法,总会遇到几个烂人,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让那些人最后只能抬头仰望你。”陈碧舸这番话仿佛意有所指,不过,这其中是否有她自己的故事,所有人不得而知。江军嘿嘿笑了两声。“江老师是在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