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其实嫌弃一直在他贫困时陪伴在他身边的女朋友,女的也恨自己的前夫夺走了自己最美好的时间,害她过气。
这两个人不是坏人,但剧本里全是对他们的人性剖析。每一句台词,每一次故事的发展,他们两个人都是以看似激情的举动,包裹了他们内心深处的野心、自私与巨大的欲望。不过,陆严河还是不太喜欢。因为这两个人物,没有其“可爱之处”。“导演,这个剧本写得真的好,我刚才听你说了一下,我头大都大,很疑惑为什么你写了那么一个狗血又俗套的故事。”陆严河说,“以后你给演员看剧本,要不还是先别简述了。”王重:“……”王重:“我说得有那么烂?”“我甚至在想该怎么找一个借口拒绝你这部戏了。”陆严河直言。王重脸色也挺精彩,俨然没有被别的演员这么评价过。“但是,导演,我现在是属于我能看得出来,这个剧本写得很牛,尤其是对这两个人物的描写,入木三分,整个剧本对这两个人的批判太鞭辟入里了,但恰恰因为这样,我有点无法找到饰演这个人物的支点。”陆严河说,“不是因为他本质上的自私、自大和凉薄的心性,而是我作为一个演员的能力。”王重说:“你的表演能力怎么会有问题。”“不,我是认真的。”陆严河说,“因为我的情感逻辑和行为逻辑都无法真正地代入这种人,我读剧本的整个过程,都是把它当成一个文学作品在读,而不是一个演员代入了角色去读的,我读其他剧本的时候,并不是这种状态。”王重陷入沉思。陆严河直言:“不是我不想演,而是我在没有表演冲动的情况下去演一个角色,我没有信心去演好一个角色。至今为止,我演的每一个人物,我其实都是能够在读剧本的时候,或者是演的时候,能够共情代入的,哪怕是《三山》,我都感觉有另一个灵魂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心甘情愿地让这个灵魂去暂时支配我的身体,但是这个,我没有这样的感觉。”王重没有说话。陆严河:“碧舸姐看了这个剧本了吗?”“她还没有,我也是想先找你看看。”王重说,“因为这个剧本我刚写出来不久,我也想听听你对这个剧本的见解。”“剧本很好。”陆严河说,“讲实话,如果这个剧本交给两个真正演技熟稔、能够拿下这两个角色的演员来演,我相信它能成为一部经典。我们华语电影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样不真善美的角色做主角的片子了,我看完剧本之后,我其实真希望我能对这个角色有表演欲望,我知道他是一个好角色,我在理性上是非常想要演这部电影的。”王重:“那你都不考虑试试吗?”陆严河问:“我其实想考虑一下,但因为面对的是你,我还是想第一时间说出我真实的想法。”“这个剧本,我基本上就是照着你和陈碧舸的样子写的。”王重说,“我也没有想到,你们两个人喝多了酒在那儿又蹦又跳的样子,在我很烦闷的情况下,会让我想到这样一个故事。”“因为我和碧舸姐之间没有爱情,可是在你的经验中,实际上我和碧舸姐那天晚上的举动,是一对情侣、一对爱人才会干出来的事,加上你那天晚上是真的烦我们了。”陆严河笑着说,“所以,就诞生了这样一个故事。”“也许你说的是对的。”王重说,“我还真的很少写出这样的剧本来。”陆严河明白他的意思。王重以前写的剧本,别的不说,至少都有一些阴森鬼气,那种有一团迷雾将一些地方遮着掩着的感觉。但是这个剧本,反而很十九世纪的欧洲文学。讽刺,批判,充满对虚伪人性的剖析。陆严河说:“这个剧本,导演如果你想寻求更好的建议,我觉得可以请文学院的教授们看看,它虽然很现代主义,但它的内核其实很学院派,它的核心讲的也是人物的剖析与批判。”-有的电影对演员发挥来说,是四两拨千斤,比如《荣耀之路》,本子摆在这里,演员只要能够充分揣摩清楚剧本和人物,基本上都能演得不错。有的电影,好归好,对演员来说却是费力不讨好。陆严河没有跟王重说的是,他当然觉得自己是有能力去演好这个角色的,至少剧本里面所呈现出来的那种自大与自恋,陆严河没觉得自己不会演。可是,问题在于,他不觉得自己能够把这个角色演得好到一定程度。而以他的理解,如果不能达到一定程度,只是平庸的好,那其实是会毁掉这个剧本的立意的。这是一个在剧作层面已经有足够的丰富性,但仍然十分依赖演员表演的电影。结果,王重离开的时候问了一句,“你要是不再考虑一下的话,我就去问问别人了,其实前段时间陈品河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