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地颤抖。
沈抚州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又疼又涩。
他收拢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凌乱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别怕,云华,都结束了。”
他小心避开她额角的伤口,指腹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那滚烫的泪水几乎灼伤了他的指尖。
他源源不断地将温和的灵力渡入她枯竭的灵脉,修复着她遍体的伤痕。
额角的布条被小心解开,露出底下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边缘泛着青黑,显然是某种阴毒的灵器所伤。
沈抚州的眸色瞬间冷冽如寒冰,杀意一闪而过。他给她喂下丹药,又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
木云华感受着体内久违的暖流和额角的清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劫后余生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
在沈抚州沉稳的心跳声中,她放任自己沉入黑暗,意识模糊前,只听到他一遍遍低语:“睡吧,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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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木云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干净温暖的房间里。
身上的伤口被妥善处理过,换了干净的衣物。
她挣扎着想坐起,却牵动了伤口,一阵剧痛让她闷哼出声。
门被轻轻推开,沈抚州端着一碗散发着药香的灵液快步走进来。
见她醒来,眼中立刻盈满欣喜和担忧:“云华!感觉如何?别乱动,你伤势未愈。”
他坐到床边,小心地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将温热的药碗递到她唇边。
“这是阿璃告诉我的方子,说你的身体受损太严重了,用丹药太冲了,用灵植煮成汤会温和一些。”
“这是哪里?”木云华的声音依旧沙哑。
“万剑山的一处别院,很安全。”沈抚州看着她小口喝药,眉宇间的忧色稍稍缓解,“你伤得很重,需要静养。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地牢里?”
木云华捧着药碗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她闭上眼,那段血腥绝望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魔气肆虐,族人疯狂残杀同类,昔日繁华的府邸瞬间化作修罗场。
她因不愿参与屠戮,被视为叛徒,强行关入地牢,更在她试图反抗时,用淬了魔气的灵器重创她的额头和灵脉。
“木家成了魔神的爪牙,”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他们想让我也堕魔,我不肯,就被关了起来。后来外面全是厮杀声,再后来就安静了。”
她说不下去了,身体又开始微微发抖。
沈抚州将她紧紧拥住,下颌线绷得死紧,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和心痛。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他只能一遍遍重复着。
木云华在万剑山养伤的日子,是她这辈子最安稳的时光。
沈抚州几乎推掉了所有无关紧要的事务,每日亲自给她换药,熬补汤,连她睡前想喝的桂花蜜水,都会提前温在炉上。
可这份安稳,却像细密的针,时时扎着她的心。
她常常坐在窗边,看着沈抚州在庭院里练剑。
他白衣胜雪,剑花挽起时能映出半片天光,周身萦绕的灵力威压,是如今的万剑山主独有的气派。
那是站在诸神大陆顶端的人物,是魔神之战里的英雄。
而她呢?
不过是早已覆灭的木家余孽,双手没沾过魔神的血,却沾过族人的冷眼和地牢的霉味,连修行都因早年被木家压制而停滞不前。
这样的她,怎么配站在他身边?
那日沈抚州去诸神城见洛璃,说是要商议要事。
木云华摸着枕边那枚万剑山的同心戒,当初他留给她的退路,如今却成了她不敢再靠近的凭证。
她咬了咬下唇,从空间戒指里翻出一块叠得整齐的素色帕子。
那是她养伤时,偷偷绣了半朵玉兰的帕子,针脚不算精致,却缝了她所有没说出口的话。
她把帕子放在床头,又将那枚同心戒轻轻压在帕子上。
然后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