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分享。”伏山越下巴朝他一扬,“我回答的问题已经够多,轮到你了。”
“你那木瓶里装的不是龙髓,而是一种毒液。”贺灵川把五斗柜上的油灯拨亮,“我见过它打到人身上的效果,中者无治。”“毒?”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伏山越反倒有两分失望,“我不畏毒。”魃这种生物,天生就是百毒不侵。“这不是人间的毒物,而是神子所产。”贺灵川问他,“你可知道津渡母?”他在风魔山闻到瓶中香气,就分辨出来了:钟胜光倚重的谋士温道伦之子温荇,被津渡母第九子打伤后,伤口就散发这种独特的甜香。所以瓶里是什么,还用细说吗?伏山越茫然摇头:“那是什么东西?”“不是东西,是神明。”贺灵川一摊手,“需要一个活体做试验。”伏山越指着边上的手下伏冀道:“你看这个怎么样?”贺灵川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原来这厮留下伏冀一命,就是打算将他当试验品。伏山越随手取一枚银针蘸了点瓶中液,针尖银亮如旧,并没有变黑。他就拿这针头刺了伏冀一下,后者仍在昏迷,并没有反应。伏山越显然是耐性不太好,干脆又连刺数下,分别在脖颈、大腿、腹部等地。又过数十息,贺灵川忽然道:“起变化了。”伏山越摸出一把匕首,在针刺的地方刮了刮,触感僵硬,或者说坚硬,柔软的皮肤已经变成了另一种东西。唔,真是木头?他再检查几个针口,发现各处均出现了木化的迹象,并且向着全身扩散。伏冀也在异样中醒了过来,大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伏山越晃了晃手中木瓶:“你替我试用了。”伏冀挣扎着趴地:“少主饶命!”“是谁传递假情报,说山羽国送来的礼物是龙髓?”伏冀呐呐不成声。伏山越喃喃道:“我待你们不薄,为何要背叛我呢?”伏冀拼命求饶,这时他的手脚已经动弹不得,而伏山越不为所动。直到伏冀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座木雕,他才拍拍伏冀肩膀:“这种毒,没有解药。”并且随着血液流动速度加快,生效也更快。现在任谁站在伏冀面前,也只会觉得匠人手巧,雕得栩栩如生,连面部的痛苦表情都这么真挚。伏山越看得暗暗心惊。贺灵川问他:“你觉得,自己喝下这东西能够幸免?”魃身能抵抗剧毒,却未必能抵御木化之效。他的脸色不好看:“我也用鼠兔做过试验,但当时是让它们口服。”“蛇毒遇血发作,但吃下去反而没甚大碍。你让鼠兔吞服,或许效力不会那么快发作。”贺灵川提醒他,“再说,你确定做试验的鼠兔没被人调包过?”伏山越说不出那个“没”字。他想了想,又问:“津渡母到底算什么神明?”贺灵川遂给他科普津渡母及幼崽的特性。伏山越听完也不吱声,好半天才长长吁出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山羽国君为什么送这种东西给你父亲?”贺灵川问他,“或者这玩意儿在路上被调了包?我听说山羽国使者在路上遭贼了,花了两天时间追回失物。”“我不清楚。”伏山越摇头,“但我会弄清的。”他又道:“眼下山羽国的官军被反叛的新军打得节节败退,需要赤鄢国的助力。”他看过那封信,据信所述,除了这件龙髓之外,山羽国君还给他父王开了一张礼单出来。贺灵川好奇:“赤鄢国可以出兵帮忙吗?”“当然不可以,这属于山羽国内政。其他妖王只能隔山观虎斗,不能直接下场。否则灵虚城和其他妖国必加严惩!”贺灵川倒是留意到“直接”这两个字:“那就是可以间接帮忙喽?”什么规则都有漏洞可以钻,贝迦也不可能例外。“钱、粮、物,都可以借着通商等各种名义往友国战场上输送,只要策划得好,还能派少数强手前去支援。对于这些,灵虚城可不好管,有时也会睁一眼闭一眼。”伏山越耸了耸肩,“无论最后谁打赢,只要向灵虚城称臣纳贡,得到神明认可,就能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