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了。”
这句话,就不像他本人说出来的。
梅五娘心头狂跳:“可惜什么?”
首领不答,对她身边的人一抬下巴:“把她指甲全拔了,慢一点。”
上刑嘛,短痛不如长痛。
这人拿出一块布套,在桌上徐徐展开,上面扎着十七八种刑具。奇怪的是,虽然每种都被擦得一尘不染,但布套一打开,谁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
他就拿出一支镊子,去夹梅五娘尾指的指甲,动作很慢,鲜血顺着伤口渗到了桌面上。
梅五娘嘴唇都咬出了血,却看着他的动作吃吃笑了。
她的表情反转,让首领有些意外:“你笑什么?”
“你的动作不够稳。”她转头指点行刑人,“用劲不均匀,取下的指甲就不完整了。你是头一次出任务的新手吗?”
行刑人绷紧了下巴。
拔到第三枚指甲,梅五娘的神情反而越来越松快。要不是她额角的青筋偶尔会跳一下,首领还以为自己的手下正在给她做美甲。
“你带出来的行刑人不行。”她已被摘了面具,这容颜沾了红就似血杜鹃,又疯又艳,“不能光拔指甲,这种痛苦是能够适应的。当年我处理杀父仇人的帮凶,只用了半刻钟就让他屁滚尿流,尖叫得像过年时被杀的年猪!”
第三枚指甲被拔下来,她也只是微微眨眼。就像她自己所说,不仅已经适应,甚至还有一些享受。
首领盯着她道:“这样挑衅我,可不明智。”
梅五娘笑了,鲜血染红了她牙齿:“我从很小就学会,将身体遭遇的痛苦与感受完全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