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髻,用一根金簪固定,簪尾垂着一颗小巧的珍珠,在晨光中微微晃动。她手持一面铜镜,另一只手轻蘸胭脂,往唇上点了几下,动作娴熟而优雅,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清晨仪式。
李漓望着雅思敏的背影,眼神渐渐深邃,暗自掂量着昨夜的一切。李漓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在她身上游移,从她纤细的腰肢到她梳理头发的动作,心中百感交集。她昨夜的迎合虽带着几分刻意,却也透出一股真挚,而她的谎言虽漏洞百出,却似乎并无恶意。李漓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理清思绪,却发现自己对她的真实意图依旧一头雾水。
“艾赛德,你醒了?”雅思敏察觉到他的目光,放下铜镜,转头看向李漓。她微微一笑,笑容柔和而从容,唇上的胭脂映得她气色更佳,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她站起身,腰带上的银饰在晨光下闪着微光。“我回来了,你也回来了,我得去拜见王兄,把这好消息告诉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她的声音清亮而平稳,带着几分试探,转身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李漓,眼神里透出一抹期待。
“我?”李漓抬起头,看着雅思敏,目光深邃而复杂。他靠在床头,指尖轻轻敲击着锦被,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的记忆还未恢复,去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如你先自己去,我改天再去吧。”李漓的语气平静而淡然,带着几分推脱的意味,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低头拍了拍身上的新衣,像是借此掩饰内心的思量——他不愿贸然面对这个达尼什曼德国王,更不愿在记忆未明时暴露自己的底牌。
“那好吧,”雅思敏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她转身走向房门,已然梳妆打扮完毕。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目光落在李漓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与警告:“你留在府里自己玩,在我回来之前不许出门,别再把自己走丢了!”她的声音轻快而柔和,却透着一股不容商量的威严,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像是在提醒他,又像是在警告他。
“是,夫人!”李漓笑着应道,语气轻松而戏谑,点头的动作却带着几分敷衍。李漓靠在床头,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心中却暗道:“我相信你个鬼!”他的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他看着雅思敏推门离去,房门“吱呀”一声轻响,晨光从门外洒进来,映得她的身影逐渐模糊。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额角,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木纹,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女人或许真能成为他的妻子,或者说已经成了他的妻子,但她的谎言与算计,也让李漓不得不保持几分警惕。
清晨的阳光透过海山邸的窗缝洒进庭院,晨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吹得院中的老橄榄树枝叶微微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李漓推开房门,迈步走出房间。此时的府邸,已不再像昨夜那般冷清,几个仆役的身影在庭院与走廊间穿梭,带来了几分生气。一个年轻的女仆提着一只木桶,桶里装满了清水,步伐匆匆地走向厨房,水面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荡,洒出几滴落在石板上,映出一片湿润的光泽。另一个年长的男仆手持扫帚,低头清扫着院中的落叶与尘土,扫帚划过地面,发出“刷刷”的轻响,枯叶被聚成一小堆,随风微微颤动。厨房的方向传来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夹杂着米粥与烤面包的香气,隐约还有仆役低声交谈的呢喃,打破了这座宅邸往日的寂静。
李漓信步走向中庭花园。中庭不大,中央的老橄榄树下摆着一张石桌,桌面布满风化的痕迹,周围的草地上散落着几片枯黄的叶子。花园的角落里,几株野花在晨光中摇曳,花瓣上沾着露水,泛着晶莹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混杂着泥土与草木的清新气息,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就在这时,赫利和比奥兰特从东侧的走廊走了过来。两人已换上昨夜送来的新衣,赫利穿着一件浅棕色的粗布长裙,裙摆垂至脚踝,腰间系着一条麻绳腰带,衬得她瘦小的身形多了几分利落;比奥兰特则穿着一件深绿色长衫,袖口略宽,裤腿扎进靴子里,显得干净而朴素。两人的脸上带着几分清爽,旅途的疲惫似乎已被一夜好眠冲淡。
“这里的伙食真不错,”比奥兰特率先开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她拍了拍肚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满足,“昨晚我吃得好开心。主人,原来你是个身份尊贵的人啊!”她的声音清亮而活泼,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像是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感到有趣。
“她胆子可真大,昨晚竟然睡得跟死猪一样沉!”赫利插话,指了指比奥兰特,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赫利双手叉腰,棕色长裙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腰间的麻绳微微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