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那片土地上的沙陀人,应该早就和汉人没什么两样了,甚至就连我们这些流落到这里的沙陀人,就如阿敏和卡里姆他们至今在我们族人之间,仍然还保留着用汉人的礼节相互问候的习惯。”李漓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感慨,仿佛在追溯某种遥远的记忆,话音刚落,他忽然皱了皱眉,像是察觉到某种缺失,随口问道:“对了,扎伊纳布呢?她去哪儿了?”李漓的目光在走廊上扫了一圈,带着几分期待,仿佛那个熟悉的身影随时会从某个角落冒出来。
蓓赫纳兹闻言,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扎伊纳布觉得这种时候轮不到她这个秘书出场,就自己出门去了。临走前还说午餐之后会回来。”蓓赫纳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揶揄,“她这样简直是恃宠而骄,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你这么说,莫不是因为昨天你们打牌,你又输了钱,而她却赢得正欢?”李漓转头看向蓓赫纳兹,眼中笑意更浓,眼角微微弯起,像是早已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你——”蓓赫纳兹一噎,正欲反驳,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她的目光一闪,迅速收敛了情绪,转而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李漓也转过身,只见观音奴快步走来,素色长裙在晨光中轻扬,衣袖随步伐微微摆动,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她的神情凝重,眉间紧锁,步伐虽急却不显慌乱,透着一股沉稳的干练。
“摄政大人,”观音奴停在李漓面前,压低声音,语气郑重,“伊斯梅尔求见,说有要紧之事需亲自向您本人禀报。我已安排他在一楼的大客厅等候。”
李漓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目光闪过一丝思索,却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去去就来。”他转身看向萧书韵,语气中带着几分托付,“师姐,麻烦你帮我留在这里守候一会儿。”
“去吧,去吧。!我_的¢书.城? ^芜¢错¢内^容¢”萧书韵摆了摆手,折扇在她手中轻轻一合,笑意未减,“反正你留在这儿也只会碍事。”
李漓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暖,随即迈开步子,随观音奴与蓓赫纳兹并肩朝楼梯尽头走去。他的背影挺拔,步伐从容却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已被某种预感牵引。走廊上又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几个侍女由薇奥莱塔带领,捧着水盆、褥垫和洁白的纱布,匆匆经过。她们的动作轻盈却有序,向李漓微微一礼后,便鱼贯涌入阿格妮的房间,门扉在她身后再度合上。走廊重归寂静,只剩萧书韵一人站在门前,她收起折扇,目光落在紧闭的门扉上,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和的关切。
李漓步履匆匆地下楼,步伐虽快却不失稳健,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心中的急切与克制。观音奴推开一楼大客厅的雕花木门,门轴轻响,晨光如瀑,从高大的拱形窗倾泻而入,将整个厅堂笼罩在一层沉静的金辉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混合着晨露的清新,营造出一种庄重却又略带紧张的氛围。厅堂中央的橡木长桌上,摆放着一只鎏金香炉,袅袅青烟升起,与晨光交织,勾勒出一片虚幻的光影。
伊斯梅尔早已等候在此,身形笔挺如松,暗色长袍勾勒出他削瘦却坚韧的轮廓,衬得他面容更显肃穆,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不安。他站在厅堂中央,双手垂于身侧,目光如鹰般锐利却又带着几分忐忑。见李漓推门而入,他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动作干净利落,语气却掩不住急切:“老大,阿格妮夫人生了吗?”
“还没有。”李漓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他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目光扫过伊斯梅尔,带着几分安抚,“坐吧,有事快说。如果你是来汇报我之前让东厂暗中关注雅诗敏在潘菲利亚的所作所为,那就把记事本留下,我会自己看。”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带着几分体恤,“你辛苦了,回去之前,让观音奴先带你去吃点东西,歇一歇。但现在,我得回去守着阿格妮。”
李漓话音未落,目光却蓦地一凝,像是捕捉到了某种微妙的气息。他微微眯眼,声音低沉,带着一抹试探:“不过,以你一贯的机敏,在这个节骨眼儿急着求见我,恐怕不只是为雅诗敏日常的所作所为这事吧?”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早已洞悉了某种隐秘。
伊斯梅尔闻言,喉头微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低声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塔齐娜似乎也怀孕了,而雅诗敏因此对她生出几分妒忌。她们之间的联盟,怕是已经有了裂痕。”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惊扰了厅外的晨光,“我担心,雅诗敏的这种变化,会动摇安托利亚权力核心的稳定。”
李漓听罢,眉头微皱,目光投向窗外,像是短暂地沉思了片刻。窗外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