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降?”雷蒙德的声音从侧方传来,他骑马赶至,银灰色铠甲沾满血污,胸前十字纹章被尘土掩盖。他蹙眉,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片刻后,他眼神一亮,猛转向李漓:“这是个机会!但谁能做说客?这可是送死的差事!”
“我去。”李漓几乎不假思索,语气果断,震慑全场。他的声音如刀锋,眼中燃着不惜一切的决心,袍角在风中微微颤动。
“艾赛德!”蓓赫纳兹惊叫,眼中满是担忧,弯刀紧握,脚步不自觉上前。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暗红色头巾下的脸庞因焦急而泛白。
“书清!”萧书韵脱口而出,宝剑在手微微颤抖,乌黑长发散乱,眼中闪过不忍与震惊,语气急促:“那是死路!”
“莱奥,你疯了吗!”赫利瞪大眼睛,声音近乎崩溃,长剑滑落,发出清脆撞地声。她的泪水夺眶而出,纤细身影在皮甲下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舍。
李漓转过身,目光扫过她们,缓缓摇头,一字一顿:“谁都不用劝我。我若不去,贝尔特鲁德会死在这些人手里。”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阳光映在他脸上,汗珠与尘土交织,透着浴血前行的孤勇。
在戈尔贝格和吉尔特一旁的雷蒙德凝视李漓片刻,眼中闪过敬意,沉声道:“好,你在这等我,我去和戈弗雷谈谈。”他策马而去,银灰色铠甲在浓烟中消失,战马蹄声被喊杀声吞没。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总督府前的激战未停,攻城锤的轰鸣震得地面颤抖,箭矢呼啸,火焰吞噬石阶,喊杀声如海啸拍打。半个小时后,雷蒙德返回,脸上汗水与尘土交杂,铠甲上新增几道刀痕。他抬手一挥,前方的十字军缓缓撤离,退至总督府碉楼上方弓箭射程之外,喊杀声稍缓,留下一地尸体与血泥。雷蒙德沉声道:“我与戈弗雷谈妥,我们所有人都暂停进攻。你可以去试试劝降。”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祝你好运,艾赛德。”
“艾赛德!”吉尔特叫住他,眼神复杂,声音低沉:“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就算不能说服他们,也务必带回贝尔特鲁德。”他的盔甲在晨光下泛冷光,眼中满是对女婿的信任与担忧。
李漓回头,眼中透坚定:“只要我还能走出来,就绝不会把她留在里面。”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誓死不退的决然。
“我们一起去!”蓓赫纳兹、萧书韵、赫利几乎同时喊道,齐刷刷站出,眼中燃着不甘与忠诚。~x`w′d+s*c-.?c?o¢m*蓓赫纳兹弯刀紧握,萧书韵宝剑在手,赫利长剑微颤,三女的身影在战火中显得单薄却坚韧。
“不行!”李漓回身厉声打断,目光如刀,扫过她们,“你们都留在这里!越多人去,局势越不稳。我要以最小的威胁进入,否则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他的声音如雷,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眼中却闪过一丝对她们安全的担忧。
话音落下,李漓接过雷蒙德身旁士兵递来的一面小白旗,布面在风中微微颤动,脆弱却带着一丝不屈的倔强。他轻轻抖了抖旗帜,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眼中闪过从容与乐观的光芒,仿佛这面旗帜不仅是求和的象征,更是他对命运的挑战。李漓转头,对身后的蓓赫纳兹、萧书韵与赫利微微一笑,低声道:“别担心,我会把她带回来。”那笑容温暖而坚定,似能驱散战火的阴霾。
在战火与尸骸交织的炼狱中,李漓举着一面白旗,步伐沉稳地穿行于耶路撒冷的残垣断壁间,朝总督府迈进。城门上方,弓箭手们拉满弓弦,箭尖在晨光中闪着寒光。一阵急促的阿拉伯语呼喊从高墙上传来,语气中夹杂着疑惑与戒备。弓弦绷紧的吱吱声在空气中回荡,但无人轻易放箭。短暂的寂静后,沉重的侧门在一阵低沉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两个全副武装的守卫走了出来,盔甲上沾着斑驳的血迹,目光如刀。他们一言不发,将李漓引入厚重的石墙之内。
穿过阴暗潮湿的走廊,石壁上渗出的水汽散发着霉味,火把的微光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李漓的脚步声在空荡的通道中回响,沉稳而不乱。终于,他被带入总督府的主厅。这座曾经辉煌的大厅如今破败不堪,穹顶的彩绘剥落,地面满是碎石与灰尘。厅堂中央,耶路撒冷守将、总督伊夫提哈站立如松。他年近五旬,身材高大,面容清癯,黑色长袍虽在战乱中依旧整洁,仿佛是他最后坚守的尊严。他的右手握着一柄尚未出鞘的佩剑,剑鞘上的雕花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光。身后几位副将神情紧绷,目光如鹰,紧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你是谁?来做什么?来劝降吗?”伊夫提哈缓缓站起身,声音低沉而威严,鹰隼般的目光如利刃般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