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座沉默的守望者,孤独而肃穆。他回身,目光扫过蓓赫纳兹与萧书韵,嗓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商量的坚定:“师姐,蓓赫纳兹,你们可愿随我前往?亲卫队已精疲力竭,需留此休整。”
“我也去!”还未等任何人回应;观音奴猛地踏前一步,声音清亮,眼中燃着无畏的光芒,毫不迟疑。
“我当然要陪你去。”蓓赫纳兹与萧书韵几乎同时应声。
赫利刚要开口,李漓却抢先一步,转向她,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赫利,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此处也有你的族人需要照看。你说过,虽然你很穷,但你也是贵族,责任在肩,你明白的。”
赫利沉默片刻,目光复杂,最终点了点头,声音低哑:“好吧,莱奥……记住,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赫利的话音未落,贝尔特鲁德心头蓦地一紧,一丝酸涩悄然涌上。尽管她早已习惯李漓身旁环绕着其他女人,但这句话仍让她感到微妙的刺痛。贝尔特鲁德垂眸,指尖轻抚李漓的衣袖,触感粗糙,带着战场的尘与血。眼中雾气氤氲,泪光在月色下若隐若现。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那一吻短暂却深重,似将满腔的不舍与祈愿尽数倾注,唇间微凉,带着夜风的寒意。
“我很快就会回来。为你,也为他们。”李漓说罢,缓缓松开贝尔特鲁德的手,指尖微凉,他转过身,随即四人迈开步伐,步入耶路撒冷无边的夜色,靴底踩碎焦土,发出细碎的声响。
夜幕下的耶路撒冷如一座燃烧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焦臭与血腥,刺鼻得令人窒息。残垣断壁间,李漓领着三人,步伐迅疾,穿梭于火光与哀嚎交织的街巷,直奔圣殿山巅的阿克萨天方寺。沿途,十字军士兵如幽灵掠过,盔甲碰撞声在夜风中回荡,火把的光芒映红半边天,照亮一具具倒在街角的尸首。破败的屋舍前,焦黑的布匹随风飘荡,碎裂的陶罐滚落泥地,隐隐约约还有孩童的哭声从远处传来,旋即被刀剑的铮鸣吞没。每一处街巷都在低语,诉说这座古城沦陷的惨烈。李漓的面容冷峻,眼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仿佛这座城市的伤痕也在他心头划下裂痕。
阿克萨天方寺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却已沦为一片死地。昔日宏伟的殿堂如今满目疮痍,穹顶下的香案被砸得粉碎,丝绸壁毯被撕成条缕,挂在断裂的梁柱上随风摇曳。地面横陈数百具天方教徒的遗体,鲜血在雕花石板间蜿蜒,尚未凝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微弱的月光从破损的彩色窗棂洒下,碎片折射出诡异的光晕,照亮一地狼藉。殿堂深处,一盏倾倒的铜灯仍在燃着微光,火苗摇曳,映出墙上斑驳的刀痕。-丸?本+榊/戦! +更_欣/蕞-全,李漓站在残破的石阶前,拳头紧握,指节泛白。他凝视着眼前的屠戮场,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悲悯,仿佛在为这座圣地的陨落默哀。
“看来,我们来晚了。”蓓赫纳兹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她摘下蒙面的黑纱,露出棱角分明的脸庞,眉间皱纹更深了几分,“走吧,回圣约翰医院。”
“下山的路上人影憧憧,我去探路!”观音奴瞥了眼山下蜿蜒的路径,语气急促。她身形一闪,如夜猫般轻盈,瞬间隐入暗影,腰间的锁链微微晃动,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李漓一言不发,转身离开阿克萨天方寺,步伐沉重,仿佛肩上压着整座城市的哀痛。下山途中,瓦砾堆旁,一座半塌的旅馆映入眼帘,残破的木门在风中吱吱作响。门口蹲着两人:一个肥硕的中年男子,双手沾满干涸的血污,喘息粗重,汗水浸湿了法蒂玛头巾;另一个是身形挺拔的青年,约二十出头,身披破损的锁子甲,腰佩一柄镶碧玉的弯刀,刀鞘上刻着法蒂玛王朝的月牙纹,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昏暗的火光中,中年男子抬头,眯眼辨认出李漓,疲惫的脸上挤出一抹笑:“艾赛德?真是你?你怎会在此?”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凯拉贾酋长?”李漓皱眉,目光如鹰,扫过对方沾满尘土的头巾,又落在青年身上,“你又怎会在这?这位是?”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审视,似在揣摩两人的来意。
凯拉贾拍去腿上的灰尘,站起身,肥硕的身躯晃了晃,苦笑道:“艾赛德,两年前,希拉戈拉部落遭仇家夜袭,我们部落损失惨重。我带着残部逃到埃及,投靠了法蒂玛宰相艾菲达勒大人。幸得宰相赏识,我如今是二公子的侍卫长。”他指向身旁青年,语气夹杂敬畏与讨好,“这位是库泰法特·伊本·艾菲达勒,宰相大人的二公子。”
库泰法特缓缓起身,微微颔首,目光清亮,带着贵族的沉稳与疏离。他打量李漓,嘴角微扬,声音低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