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看过去，是一位年轻人，从年轻人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敌意。

莫名其妙。

“聂荣，那人是谁？”

聂荣看过去，仔细想了一下，完全没印象。

“陌生人，不过看他的模样，你抢他媳妇了？”

“能不能有点正行”，李明清一巴掌拍在他后背，差点把他早饭拍出来。

两人说话间，年轻人快步过来。

站定后自我介绍道：“你好，李院长，我是申天骄医生。”

“你好。”

李明清温和道。

“李院长，恕我首言”，申天骄傲慢中的带着几分讥诮，“你刚才在研讨会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危言耸听了？我们现在的医疗体系运转良好，为什么要大动干戈？”

李明清冷笑道：“你刚才睡着了吗？”

“什么睡着不睡着，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申天骄追问。

“研讨会时，我说了为什么。有数据，你自己看。”

李明清把一厚沓资料塞进他怀里。

申天骄踉跄了一下，咄咄逼人：

“你的数据是个别现象，我们不能因为张德海这个个别案例就否认整个医疗体系。改革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考虑过吗？如果按照你的方案，对医护人员和医药代表不公平。”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些，我的方案才提出渐进式改革的思路。比如在药品采购方面，我们建议……

“建议？”申天骄打断他说话，“您的这些建议经过实践检验吗？医疗改革不是儿戏，不能想当然。”

听到这话李明清笑了。

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申天骄：“小伙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明仁医院的院长，还能是谁？”

“呵呵，明仁医院从建院开始实施的政策就是现在改革的方案。你说有没有实践检验？”

申天骄懵了。

怎么个事？

他只想打击李明清，忘了这事了。

自己在孙文钱面前努力表现那么长时间却比不上李明清一中午的研讨会。

就是故意给李明清添堵。

“那样不能说明你的方案就是对的！”申天骄激动道，“你这是在否定我们几十年的医疗成果！”

“我没有否定任何成果”，李明清淡定道，“我只是指出问题，提出解决方案。”

申天骄脸色铁青，正要开口，李明清抢先道：“没别的事就走吧。”

他还想反驳，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十几秒后，他道：“我觉得你对张德海的处理太过草率，不至于判那么重。”

李明清万万没想到他说出这么炸裂的话。

什么品种的蠢货，说话不过脑子。

旁边的聂荣惊呆了。

到底是年轻人啊，说话不知轻重。

“申天骄，你替张德海打抱不平？”李明清讽刺道，“你觉得不至于判那么重就去和纪检委说，又不是我判的。”

“别推卸责任，你有没有想过张家的孩子怎么办？”

看申天骄越说越离谱，聂荣眼里道：“小心说话，做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你和违法犯罪的人共情，怎么不为人民群众着想。小伙子，你思想有问题啊。”

“你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狼狈为奸。”

申天骄无法无天道。

李明清翻了个白眼，骂道：“你是医生？真担心你的病人。思想人品有问题，脑子也有问题，医术肯定拿不出手。闲着没事就在家待着，别跑出来犯蠢送笑话。”

“你说什么！你骂我！”申天骄愤怒道。

“哎呦，你能听懂我在骂你？真不容易啊。这不是能听懂人话吗？怎么说出来的话还不如三岁小孩。”

李明清又把他骂了一顿，实在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