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脱身,已经豁出去了,手执双枪,暗中伺伏,与日伪军警僵持着,互相对射。
又激战了十多分钟,日伪军警数次想冲进来,被冯运修击毙击伤各数人。这时他发现枪弹已经快用尽了,身上也已经中弹多处,心想,绝不能让敌人活捉。他靠在墙上,把最后一颗子弹慢慢的装进了弹夹,然后上了膛,对着自己的太阳穴,闭上了双眼,触动了扳机,枪声一响,他头一歪,斜倒在地上,脸上还似乎挂着一丝微笑。作为家境优渥的富家子弟和辅仁大学的学生,冯远修以一个死士的姿势,为了他的国家轰轰烈烈地死去了。殉国之时,年尚不满二十岁。冯远修用最后一颗子弹自戕殉国,但是围在门外的日伪军警不知里面的冯远修己死情,为他奋勇抵抗的精神震慑,久久不敢进入厨房。终于等到枪声停息良久,日伪军警这才战战兢兢地冲进厨房。进来一看,这时冯远修已经斜躺在地上,身中数弹及右手中弹,鲜血染红了全身,只有左手还持枪,抵在头部,已然气绝久矣。冯冕冲进了厨房,抱着冯远修的尸身不禁老泪纵横。日本人心存侥幸为取口供,将冯远修送到不远处的中央医院,医生经过检查,人已经死了,不可能救活了。曾强很快知道了消息,之前他听到王以唐被杀死时,还是欣喜异常,当听到冯远修自杀殉国时,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当他把一喜一悲这两个消息告诉陈恭树时,陈恭树也觉得有些遗憾,一个这么好的人才就这样失去了。不过好在行动还是成功了,现在王以唐已死,足以对吴佩弗产生震慑,是时候派人上门去劝告吴佩弗了。他考虑派谁去劝说比较合适,没想到曾强主动请缨,要求派他去劝说吴佩弗。陈恭树有些犹豫,毕竟曾强太年轻了,和吴佩弗也不熟,吴佩弗会听他的吗?他原来打算是找一个德高望重,和吴佩弗又有些交情的人去,这样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大些。曾强看见陈恭树犹豫,知道他的想法,说道:“站长,这次您无论如何都要让我去,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他,绝不会让冯远修的血白流!”“如果实在劝说不成,我就当场射杀吴佩弗,也要完成这次任务!”曾强语气坚决,说完后,眼里不禁有些湿润,昨晚他和冯远修见面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本来他可以不必去的,可是他却不顾危险,志高奋勇要去完成任务。曾强更有些自责,如果不把锄奸团的文档资料放在他那里,他也不会因为为了销毁资料深陷绝境,自杀殉国。如今冯远修以他的牺牲,完成了行动最困难的部分,他责无旁贷,一定要去完成剩下的行动,达成冯远修的遗愿,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别人去他并不放心,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像他这样尽心。他已经想好,如果吴佩弗不听他的劝告,即使他不能活着出来,也要当场射杀吴佩弗。陈恭树看见曾强脸上坚定的表情,也不禁为之动容,他点点头说道:“好吧,这个任务让你去完成。你做好准备,晚上就去见吴佩弗,希望你能劝说成功,回来我给你庆功!”晚上八点,曾强换了一身西装,又把皮鞋擦的锃亮,他本来就有气质,这一身打扮,让他更显得气质不凡。他在腰间藏了一把手枪,就走出了家门,拦了一辆黄包车,马上赶往吴佩弗的住宅。来到吴家大院门前,他让门房通报吴佩弗,说是汪精为先生派他来面见吴大帅,有要事相告。他之所以这样说,因为他考虑过,吴佩弗不认识他,如果就这样去见他,吴佩弗不一定会同意见他,到时门都进不了,岂不是白来了?如果他说是汪精为的人,吴佩弗肯定会见他的。果然不出意外,门房很快回来,让他进去,吴大帅在客厅等他。曾强点了点头,就跟着门房来到了客厅。此时吴佩弗正坐在客厅里,刚才听到门房通报,说汪精为派人来见他,有要事相告,他就有些好奇,他已经接到了汪精为的电报,汪精为今天从上海飞到北平,明天上午就来拜访他,他也知道汪精为此行的目的。因为电文上说了,汪精卫想让他出任新成立的国民政府副首脑,汪精为主管政治,他负责军事。这个条件不可谓不诱人,他有些犹豫,从他内心来说,他不想为日本人服务,这有损他的清誉,这也是他三次拒绝日本人劝说他出山的原因。但是汪精为在电文里说,他这个政府并不听命于日本人,只是因为山城政府太过腐败,把国家弄到了一副亡国的地步,他不得不忍辱负重,出来挽救国家。他之所以和日本保持友好关系,最终目的就是要劝说日本人退出中国,最后由新政府完成国家的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