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慰藉。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能有人理解他推广现代知识的执着,是多么难得。他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关于分组教学的想法,孔柳立刻接上话头,两人越说越投机。
\"对了!\"孔柳突然拍案,\"你上次说的'拼音法',我试着编了歌谣...\"她轻声哼唱起来,调子竟是邓晨熟悉的《采蘑菇的小姑娘》。
邓晨呆住了。这首他随口教过的儿歌,竟被她改编成了识字教材。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在这个遥远的时代,居然有人能与他共享来自未来的记忆。
窗外,小娥端着茶盘静静伫立。透过窗纸,她看见烛光将两人的剪影投在墙上,时而比划,时而欢笑,亲密得如同一人。茶汤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掩去了唇边那抹复杂的笑意。
当更鼓敲过三响,孔柳才惊觉夜已深沉。她慌忙起身告辞,却不慎碰翻了案头笔洗。墨汁泼洒在那只布老虎上,染黑了半边笑脸。
\"对不起!我...\"孔柳手忙脚乱地去擦,却被邓晨轻轻拦住。
\"无妨。\"邓晨望着她懊恼的表情,突然笑了,\"明日来帮我修订教材可好?\"
孔柳怔了怔,眼底漾起笑意:\"好。我觉得还是先规划一下常山的未来比较好。\"
这个简单的应答里,藏着只有他们才懂的默契。当孔柳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邓晨摩挲着染墨的布老虎,忽然觉得,这漫长的黑夜似乎也不那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