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骂道:“你才是逆贼。你便是王凝之么?琅琊王氏名门大族,怎么出了你这等货色。听说你睡了你的嫂子是不是?若论污秽,谁比得上你?”
王凝之满脸通红,十多年前,他也不知道怎么昏了头,把自已的嫂子何氏给睡了。何氏寻死觅活,最后不得不取了何氏。这件事让他一直如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本来他是打算死缠着谢道韫不放的,但因为此事不得不放弃纠缠。
虽然事后总觉得不对劲,偷偷套过何氏多次话,询问那晚之事。但是何氏一言不漏,问急了便骂,他也无可奈何。
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一度成为笑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刘裕还拿出来羞辱自已。
“狗贼,找死。来人,割了他舌头。”王凝之大怒道。
刘牢之忙道:“王将军不可,正事要紧。这厮污言秽语,不宜公开审讯。我看,屏退众人,你我共审。免得他胡言乱语,说出去也不好听。”
王凝之闻言怒哼一声,并不回答。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王凝之并不打算避着他们。刘裕的胡言乱语,王凝之其实也并不在乎。
“刘裕,今日好好的回答我的话,或有活命的机会。若是再桀骜不逊,满口污言秽语,必教你死无葬身之地之地。你可听到我说的话了么?”王凝之沉声喝道。
刘裕笑道:“你想知道什么?”
王凝之道:“你只需交代桓玄兵马兵力多少,动向如何。另外,听说你知晓火器之秘,也需全部交代。”
刘裕道:“我若交代了,是否便可活命?”
王凝之道:“那是自然。”
刘裕呵呵笑道:“桓玄的兵马动向自然可告知,但火器之密乃是我活命的根本,我可不能告诉你。况且,这里这么多人听着,我断不可能告知你。这种事一旦泄密,岂非天下大乱。你命堂下之人远离,命堂上这几个家伙出去,我便交代。我只告诉你和刘将军。”
王凝之皱眉喝道:“由不得你说嘴。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莫要逼我动大刑。”
刘裕冷笑道:“你以为我怕死么?不妨试试,教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凝之大怒,拍案而起,大声喝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用刑。”
有将领大声应诺,上前来便要动手。
刘牢之摆手沉声道:“王将军,何必如此。他说的不错。这火器之秘,如何能当众说出?这等事若人人知晓,岂非大乱?莫如让诸位出去,让他单独交代便是。这种时候,相王需要这些情报和秘密。”
王凝之皱眉想了想,觉得也在理。于是道:“诸位暂且回避。”
众将应诺,纷纷退出大堂之外。不过有七八名护卫却留了下来,站在王凝之身侧动也不动。
“这几位是我贴身亲卫,跟随我多年,忠心耿耿,不必避讳。”见刘牢之盯着几人看,王凝之解释道。
刘牢之皱眉不语,那七八名护卫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一看便知不是泛泛之辈。十余年前,王凝之莫名着了道儿,知道有人捣鬼。从那之后,对自已的安全极为上心。
从那时开始,他身边豢养了一批武技高强的护卫,除了睡觉同房,都是全程跟随保护。倒不是他生出了什么疑虑,怀疑刘牢之什么,而是这些人已经习惯于待在他身边保护,王凝之也拿他们当聋子瞎子一般。
“刘裕,现在你可以交代了吧。”王凝之喝道。
刘裕瞥了一眼身高马大的七八名护卫,眉头皱了皱,又看了一眼刘牢之。刘牢之也看着那几名护卫,眉头紧锁。
眼下这情形,有些难办。和刘牢之制定的计划是,利用自已被俘之事接近王凝之,然后动手杀了他或者控制住他,以便行事。但眼下他身边七八名护卫虎视眈眈,适才刘牢之假意靠近,却被两名护卫挡在数步之外,可见这些人警惕性很高。他们定非泛泛之辈,若一击不能得手,必将糟糕。
一时之间,心窍玲珑如刘裕,竟也想不出对策。支走了众将和堂上的亲兵,却也似乎不能得手。
“说!你这厮莫非要反悔么?”王凝之大声喝道。
刘裕咬咬牙,沉声道:“刘将军,你过来。”
刘牢之走到刘裕身边,沉声道:“你欲何为?”
刘裕笑道:“刘将军附耳过来,我只将军情和火器之秘告诉你一人。”
刘牢之一愣,凑过耳朵去,刘裕低声耳语道:“动手吧,错过了机会,便再无可能了。拼一拼。你拿住他,其他人交给我。”
刘牢之微微点头,转过身来。
王凝之伸着脖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