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挡不住他们了。快些走。”
刘牢之斥道:“恁般胆小怕死么?要走你走便是,我的兵马死伤过半,现在走,他们岂非白白死了。”刘裕沉声道:“兄长,命最重要。死在这里,什么都没了。”刘牢之正要说话,又是数发炮弹呼啸而至,就落在两人周围。轰鸣声中,一物横飞而来,刘牢之下意识的伸手挡住,那物重重砸在刘牢之的手臂上掉落地上。此刻才看清楚,那是一只冒着烟雾的炸断的手臂,兀自在地上抽动。刘裕脸上流血,被一枚石块砸中脸颊,划破了皮肉。他直起身来,叫道:“兄长,到底走不走?”刘牢之喝道:“怕个鸟。”刘裕拱手道:“既如此,小弟先走一步了。你要当英雄逞能,我却不奉陪了。告辞。”说话间,刘裕抬脚便走,跟着奔走人流往城南而去。刘牢之气的要命,咬牙骂道:“这便是结义兄弟,什么东西。”高雅之在旁低声道:“兵马都在逃散,这里是不能呆了。岳父大人,我们也撤吧。刘裕一走,我们还卖什么命?”刘牢之叹息一声,点头道:“罢了,传令撤离。”其实不用刘牢之传令,他的兵马也在开始逃散。谁愿意留在广场上挨炸。兵士们早已四散而走,往广场周围的街巷之中逃去。刘牢之和高雅之沿着长街往南撤走,身后兀自炮声隆隆。得知禀报,司马道子纵声大笑。“仲业,我这手段可奏效否?传令,大军攻入城中。炮可以停了。哈哈哈。”王绪轻声道:“相王手段高明,在下望尘莫及。”司马道子正待得意洋洋的自吹自擂一番,猛听得西坡远处大营方向轰鸣声起,循声看去,但见大营之中火光冲天而起,喊杀震天传来。司马道子惊愕道:“那是什么?”消息很快传来,大营遭到了袭击。大批兵马从江边登岸,杀入大营之中。两日时间,桓玄的水军终于率先抵达。有句话叫做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其中蕴含着的一层意思便是,即便兵如流水,其风格战力却如铁打,能够保持传承。更何况,此时此刻冲进来的进攻方兵马被堵在了北门内的广场上。这几百步方圆的广场只能容纳万人。进攻方的兵马从城墙两侧迅速增援,数量众多。但是他们却不得其门而入,绝大部分被拥堵在城门之外。广场上更是拥挤不堪,骑兵步兵敌人自已人混杂在一起,形成了极为混乱的局面。双方都失去了阵型,也失去了进退的空间,唯有杀死面前的敌人,才能让自已更进一步,让身边的敌人少一个。这种乱战的情形,对于进攻方的朝廷兵马是致命的。司马道子率领的朝廷兵马是京城中军以及部分扬州外军以及新募兵马的混合体。京畿兵马本就战力堪忧,特别是中军,战力低下已经是公认的事实。新兵的战斗力更不必说了。有将领指挥的情形下,摆开阵型以人数优势作战,或还能应付。但混战之中,完全靠作战技能、经验以及勇气。这三者恰恰是他们所缺失的。反观刘牢之的兵马,人数虽只有数千人,但恰恰是个中好手。双方酣战不久,进攻方死伤惨重。一方是如狼入羊群,一方却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撞,对比鲜明。还好进攻方的兵马可以源源不断的补充,以人数优势勉强抵挡。但在死伤比例上,进攻方的死伤极为惨重。双方在狭窄的广场上鏖战着,血肉飞溅,哀嚎震耳,刀枪交击之声宛如炒豆。双方死伤人数都很多,地面上到处是尸体。双方都不肯罢休,城外攻击城墙的兵马已经大部分被调集增援入城。而防守方也将城墙上的兵马抽调下来增援广场。甚至刘裕自已也下城加入了作战。城北广场成了不折不扣的绞肉机。双方都从城外和城内往里派兵马,这些兵马不久后便都成了倒在地上被践踏的不成样子的尸体和碎肉。血腥的鏖战持续了不知多久,夕阳落山,暮色四起之时,交战双方才意识到已经快要天黑了。从未时末开始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两个时辰了。司马道子已经来到了城外,他铁青着脸听着探报的兵士将战斗的情形一遍又一遍的通报过来,对于对方的顽强抵抗,他确实感到甚为惊讶。城门已破,对方却还是拼死作战,让已方无法存进。大量的兵马拥堵在广场上厮杀,甚至不能进入城中街道,这当然让他很难接受。随着夕阳落山,天色变暗,这种焦躁情绪再一次被点燃。“火器呢?手雷呢?怎么不用?为何要跟他们肉搏?”司马道子现在已经迷信上了火器,大声询问道。“相王,敌我掺杂,火器不可使用,否则会误伤已方。对方也没动用火器。”王绪道。“怕什么?只要能杀敌,又怕什么?传令,使用火器。对了,火炮能不能够得着广场?”司马道子道。王绪吓了一跳,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