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衙署之中,得到刘牢之死讯的卞范之惊愕不已。本文免费搜索: 看书地 kanshudi.com他急匆匆的前去见桓玄,禀报这个消息。
桓玄在听到消息后也是讶异不已。虽然对刘牢之并无好感,但是他突然的死去,还是令人震惊。“范之,你相信他是喝醉了意外摔死的么?”桓玄皱眉道。卞范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反问道:“郡公认为呢?”桓玄道:“恐怕没那么巧。咱们让他去劝刘裕交出秘密,然后他便死在了刘裕的营中。说是意外,岂非当我们是木头?必是刘裕所为。想必是闹翻了,刘牢之要强来,刘裕杀了他。”卞范之拱手道:“郡公圣明,和我所想的一样。这等说辞可瞒得过他人,却瞒不过我们。只有我们知道,刘牢之为何去见刘裕,刘裕又为何杀了他。”桓玄皱眉想了想,沉声道:“不好,刘裕既杀了刘牢之,必担心遭受我们的惩罚,他恐怕要畏罪而逃。得即刻派兵去拿他,不能让他跑了。”卞范之笑道:“郡公放心,我已然请桓嗣将军率兵马前往监视,一旦他有异动,便可拦截。”桓玄道:“为何不直接拿了他?”卞范之道:“郡公。刘牢之死了也就死了,算不得什么。现在拿刘裕,并不合适。其一,并无证据证明刘裕杀人。其二,刘裕手里的东西我们还没弄到手,拿了他又如何?我们只需看着他,不让他逃走便可。若他一逃,便有理由动手。届时逼他交出秘密,否则便将此事大肆宣扬,他这杀害义兄的行为一旦为世人所知,还能立足么?杀人不如诛心,到时候他必然屈服。”桓玄缓缓点头,叹息一声道:“哎,我就怕你的计谋又要落空啊。范之,之前我便担心你让刘牢之去劝刘裕的事情不会成功。你信誓旦旦的说能够成功。现在如何?白白饶了个刘牢之。刘牢之死了固然无所谓,但若作战的话,他还是有些用处的。这下可好,前锋无人了。”卞范之神色有些尴尬。他知道桓玄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要是别人出的主意,恐怕此刻便不是这么轻描淡写的数落了,而是一顿奚落和嘲讽了。但即便如此,卞范之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他不能允许桓玄对自己这么不尊重。“郡公,万事都有变数,谁能做到算无遗策?便是当年诸葛孔明在世,也不能做到万无一失。范之只想倾尽全力为郡公谋划,若郡公觉得范之无用,我便归去耕田,过那闲云野鹤的日子也好。”卞范之沉声道。桓玄皱了皱眉头道:“范之,你说这些话作甚?我何时觉得你无用了?不过说几句罢了。你现在是越发的不受言语了。你我之间,推心置腹,难道要藏着掖着么?你当反省才是。”卞范之张张口,见桓玄神色似乎不悦,于是道:“范之受教了。”未时过半,身披麻衣的刘裕进了石城,直奔衙署。早已得到禀报的桓玄和卞范之等人颇为惊讶。他们本以为刘裕此刻定然在谋算如何逃走之事,不可能敢来城中,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来了。桓玄在堂上端坐,刘裕快步进来,上前叩首,伏地大哭。“郡公,郡公,我该死啊。我不该让义兄喝太多的酒,以至于发生了意外。我真是该死啊,早知如此,我一滴酒也不让他喝。请郡公责罚我吧,我此刻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兄长,兄长,痛煞我也。主公也痛失大将,我之罪也。”桓玄面色冷峻,沉声道:“刘裕,此事我已知晓,我们都很意外,也很悲痛。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起来,细细说来。”刘裕流泪称诺,站起身来,哽咽道:“今日晌午,兄长去我营中,我和他许久未见,自当摆酒招待。席间兄长谈及他加封官职之事,我自然颇为欢喜,向他祝贺。我们二人均感激身逢明主,得以发挥才智,立誓为郡公襄助大业,做出一番功绩。后来,他对我说,既要效忠郡公,便不得藏私,否则总给人以挟宝自重之嫌。他说,我将那伏火方和制作火器之秘珍藏不肯献出,用意可以理解,毕竟可凭此安身立命。但是郡公仁义,我等既有安身之处,又怎可有私心?郡公待我们如此,我们岂能藏私?劝我献出火器之秘,以得心安。”桓玄眉头一挑,看了一眼卞范之。卞范之神色有些惊讶。桓玄知道,卞范之和自己一样,也对刘裕的坦诚此事感到惊讶。自己本以为刘裕不会说出这些事的,必然要竭力隐瞒才是。“……我起初是不肯的,这一点郡公和军师想必也是明白的。之前军师曾提及此事,被我拒绝了。我承认我有私心,担心交出秘密之后,会不受郡公重用。此乃我心中私心作祟,狭隘之见。今受兄长开导,方知大错特错。于是我便答应献出火药之秘。兄长见我如此,甚为高兴,便连喝数碗烈酒庆贺。孰料他起身如厕之时,忽然摔倒,头磕在了凳子角上,当即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