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兵马,便装备了三千多支。铁砂如雨瓢泼而下,轰鸣声中,无数的攻城士兵栽倒在城下,头脸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血孔。
虽然大部分都是老式火铳,但是数量多了之后,火铳的威力足以形成屏障。城头十只火铳队采用轮流射击装弹的办法,火铳的轰击毫不停歇。对于城下进攻兵马而言,盾牌盔甲的防护能力极为有限,很难抵挡从各个角度轰击而来的霰弹。从此刻起,哪怕是向前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成百上千的伤亡。况且,东府军杀伤力最可怕的数量最多的火器还在后面。三十步距离,那是手雷投掷的最佳距离。数以千计的手雷从城头掷出,冒着青烟的手雷滚落在人群之中。随着无数的爆鸣声响起,整个枞阳县城周围区域腾起了一圈火焰和黑烟,像是海面上腾起的巨浪。这巨浪掀翻了无数的攻城兵马,好不容易冲破重重的阻碍,躲避了火炮弩箭和火铳的打击冲到城下二三十步距离的幸运儿们的运气到了尽头。光是两轮近四千枚手雷的轰炸,便在城墙外围区域清空了一圈进攻兵马,这一瞬间的死伤便有一千五百多。进攻的荆州军都被打蒙了。他们何曾经历过这样的战斗。火炮火器他们不是没见识过,荆州军中也有火炮和火铳炸药包等火器,但是如此配合默契,数量众多种类繁杂的火器他们还从来没见识过。习惯了肉搏作战的兵马,面对的是一支热兵器基本成型的兵马,后果可想而知。从攻城冲锋开始到现在,战斗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半个时辰的时间。荆州军的伤亡已经高达五千余。这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卞范之看着战场情形,心惊肉跳。见桓玄面孔扭曲,脸色铁青,卞范之上前低声道:“郡公,我军死伤太多太快,可否稍作休整,等待火炮和攻城器械到来?”桓玄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头高声大喝道:“传令所有将士,给我猛攻,不许后退半步,违者杀无赦。将领必须身先士卒,但有退缩者,当场格杀。咱们得火药包呢?给我死冲到城门口,用火药包炸开城门。所有将士,不计代价给我攻城。”卞范之微微一叹,摇头退下。在桓玄的强力命令之下,尽管伤亡惨重,但荆州军人数确实足够多。死伤五千兵马,对于攻城的七万大军而言却还不足以让他们崩溃。况且领军进攻的桓嗣因为儿子桓胤之死而愤怒不已,这笔账桓伟自然要算上,但终究杀死自己儿子的是李徽的东府军,所以咬牙切齿的要报仇。得令之后,桓嗣更是给命令加了码。“所有将士,但凡有敢退却者,不但立斩无赦,我还要查其籍贯,降罪其家人。倘若不勠力进攻者,连坐降罪,男子充军,女眷为奴。战死者可得荣光,溃败逃跑者祸及家人。军中将领,当身先士卒。约束不住兵士,我便砍了你们的脑袋!”在这样疯狂的命令之下,大量荆州兵士前仆后继的冲锋而至,死了一批又一批,却不敢停止。后续的兵士踩着他们的尸体依旧往前冲。尽管心中抱怨激愤,但也不敢畏缩后退,毕竟祸及家人。桓嗣下令精锐盾兵举着大盾猫着腰往前攻,喝令弓箭手冒着箭雨和爆炸弩箭的轰击往城头射箭反制。这些措施都逐渐生效。不久后,西城外进攻的兵马站稳了脚跟。位于距离城墙七八十步之外的距离,西城荆州军以五千弓箭手压制城头,形成了短暂的远程优势。城头的守军不能肆无忌惮的向下射箭打击,因为对方的压制力太过强悍。密集的箭雨在城墙上方位置嗖嗖飞过,不断有人露出身位被箭支射中。为了不让兵士死伤太多,李荣下令兵马不得探出身子进攻,只以手雷往下投掷,以火铳这等无需露头,只在射击垛口便可发射的火器进行打击。但这样一来,打击力度远远不够。毕竟大部分守城兵士还是靠着弓弩杀敌。在连续投掷了七八轮手雷之后,城墙下敌军尸首堆积如山。但手雷也在迅速的消耗。西城分配的一万两千枚手雷也迅速告罄。在手雷消耗殆尽之后,对敌人的打击形成了空挡。桓嗣看到了机会,趁着这短短的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下令上万士兵发起集体冲锋。并且很快成功的冲到了城墙之下。云梯纷纷开始竖起来了,荆州兵马终于开始往城墙上进攻。一切都在向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人数的优势在进攻城墙时会有极明显的体现,并且会转化为胜势。西城告急的消息传来,李徽立刻赶到西城城楼,眼见下方兵马人头涌动,密密麻麻。数十架云梯已经架设在城墙上,大量的士兵正在往上爬,这让李徽眉头紧皱。 李荣满头大汗的跑来城楼见李徽。李徽沉声喝问道:“为何不以手雷阻敌?这般密集的阵型,手雷可大面积杀伤他们,你省了做什么?”李荣苦笑道:“我哪里敢省啊,全部告罄了。一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