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千枚手雷同时在密集的人群中爆炸,城头的守军同时发动了一波火铳和弓弩的打击,城墙下的攻城士兵瞬间伤亡上千。这也彻底了摧毁了攻城兵士的意志。之前有人拿刀逼着自己,自然无可奈何。但现在,还怎会硬撑。
有人发一声喊开始向后逃窜,这一跑,就像瘟疫一般传染了所有人。西城攻城的荆州士兵在极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大溃败,如潮水一般退了回去。百步之外,有将领率领督战队拦阻,但一旦溃败,如何拦得住。城头的爆炸床弩和火炮连续轰击,将百步之外的区域轰的火光冲天,炸得烟火撩天。溃败的兵马如遍地的蝼蚁,在火光闪烁之中四散逃跑,任凭督战队喊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了。李徽大喜过望,斩首行动计划奏效。杀了将官之后,对方失去了军中作战组织和指挥,便也失去了对兵士的掌控和威慑。如此一溃败,南城危机顿解,对方想要再组织进攻是根本不可能了。李徽立刻下令,火枪队转战其他城墙,以同样的方式进行点名斩首。火枪队飞速转移到南城城头,砰砰砰一顿狙杀,数十名攻城将官被射杀之后,南城近万攻城兵马也很快发生溃败。尚未等火枪队转移其他城墙之时,消息传来,其他两面城墙的攻城兵马已经主动开始撤退。得到消息的李徽长吁一口气,站在城墙之上,冷风一吹,此刻才感觉到内衫已经被冷汗湿透,浑身冰冷。整个攻城战进行了不到两个时辰,以东府军的胜利而结束。但过程其实很是凶险,对方惊涛骇浪一般的进攻,差点便攻破了城池。最终在各方面的因素之下,还是击退了敌人。但是这场胜利却并非顺理成章,可以说带有诸多侥幸偶然的因素。纵观整场作战,李徽心中颇有些后怕。因为他知道自己犯下了自信轻敌的错误,东府军也暴露出了不少之前自己没有深刻思索解决的问题。西城差点告破,守城兵马在没有手雷压制的情况下,居然没有准备大量的滚木礌石等守城的基本物资。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重大的失误。在最危险的时候,城墙上攻上来数百兵马,城门几乎被炸破,这是李徽在战前完全没有想到的情形。其他各处城墙也多多少少遇到了这样的问题。手雷火铳等火器威力强大,但是在没有这些东西的时候,往往兵士们会手足无措。倘若不是新式火枪发挥威力,斩首行动建功,结果恐怕难以预料。此次取胜,对方也给了机会。桓玄在恼怒之下做出了不明智的行动,在没有攻城器械配合的情况下强行猛攻,让他的兵马从一开始便陷入了死伤惨重的情况,导致了荆州兵马心态上的恐慌和失衡。而为了保持进攻的态势,桓玄又不得不下了死命令,领军的将官也不得不深入战场城下,给了东府军狙杀他们的机会。此次哪怕是按照一般的攻城次序,等待火炮和攻城投石车抵达战场,先压制城头火力,再进行按部就班的进攻的话,都不至于被己方找到机会。东府军的火器虽然厉害,但毕竟数量有限。拉长进攻时间,不断的消耗东府军。则枞阳县城必然告破,这根本没有疑问。李徽也太过自信,他本认为凭借火器可以将对方震慑住,但现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打仗不能全凭对方的决策失误。此番东府军暴露的问题令人后怕。 东府军尽管训练有素战斗力强大,但枞阳县城显然不足以作为守城的屏障。这座城池太破旧规模太小,完全没有迂回纵横的空间和城防的强度。若不是桓玄昏了头急于进攻,败的恐怕便是东府军了。太过自信,让李徽做出了以枞阳县城作为防守地点的选择,太过冒险。器固然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武器,可以碾压对手。但是在资源不足的情形下,形成不了持续的全面的碾压态势。对方用人命跟自己死拼的情况下,极容易翻车。解决的办法其实也正是徐州目前面临的死结,资源的匮乏严重限制了制造火器的数量和质量,无法保证充足的供给。而东府军本身,却显然已经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有了火器之后,再让他们回归到冷兵器时代的战斗,已经颇为困难。他们的作战已经形成了一种路径的依赖。他们已经习惯了拥有强有力的火器的压制和打击,在此基础上进行战斗。李徽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按理说时代大潮滚滚向前,火器的潮流不可逆转,早一步进入适应热兵器时代战争的状况,应该不算是坏事。但是,在瓶颈受限的情况下,东府军处在一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上。在这种情形下,需要对作战的战法进行适应当下情况的更新。用最粗俗的话来说,便是:步子迈得太快,容易扯着蛋。这当然不能怪东府军的将士们。其实是李徽自己的责任。在建军思路上,急于组建一支以火器为主导的兵马,忽视了一些限制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