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爆发了。
李徽尚未说话,身旁坐着的李荣站起身来斥道:“那就来试试。若不是我家主公饶了你们,你们的水军都要全军覆灭了。十万兵马攻一座小小的县城也攻不下,水军号称天下无敌,却要靠人饶恕才能保全,凭你们也敢说大话?你们要战,那便放马过来。”桓嗣怒道:“战便战,当真以为怕了你们不成?我们只是未尽全力罢了。郡公,跟他们谈什么,回去准备兵马,跟他们决一死战便是。”卞范之紧皱眉头,沉声道:“恭祖,不要这样。” 桓嗣喝道:“卞范之,你要当缩头乌龟,我可不当。害的我们被这低贱小人所牵制。郡公不去京城又如何?西北之地广阔,照样雄霸一方。偏偏要受此贱人之气。”“狗杂种,你骂谁贱人?你找死么?”李荣郑子龙等一干东府军将领纷纷拍案起身,指着桓嗣的鼻子大声辱骂。“你个狗杂种才是贱种。你桓氏有一个好东西么?个个都是大逆不道的叛贼,从桓温到你们这些狗杂种都是逆贼。”“你们但凡有些本事,也不至于耍嘴皮子。有本事便发兵来攻。这一回,我们可不想让。必要打到江陵去,抄了你们的贼巢穴。”东府军将士们都是底层上来的,打仗自是没的说,骂人却也都是一把好手。而且骂起来没轻没重,连桓温和桓氏上下都骂上了。“都给我闭嘴,不知礼数,丢人现眼。”李徽大声呵斥道。李荣等人这才讪讪闭嘴。蒋胜不服气,叫道:“这狗杂种先骂的。”李徽喝道:“还不闭嘴!”蒋胜这才翻了个白眼闭了嘴。“桓将军,手下人不知礼数,还请见谅。”李徽向桓嗣拱手道。桓嗣哼了一声,并不理会。卞范之沉声道:“李刺史,桓嗣将军新丧爱子,心情不佳,还望不要介意。”李徽点头道:“原来如此,桓将军还请节哀顺变。”桓嗣怒道:“少在这里假惺惺。我儿死在你们手里,这笔债必当血偿。”李徽沉声道:“桓将军也是久经沙场,为何如此想不开?今日会商开始之前,我便说了,过往不较。令郎战死,固然是悲痛之时,但两军对垒之时,焉能不死人?令郎战死,我东府军将士也战死了许多,不也一样是人命?既来商谈,便当不纠过往,否则如何商谈?”桓嗣喝道:“谁要和你商谈?郡公,我们跟他们没什么好谈的。即刻回去发兵攻打他们便是。”卞范之终于忍不住,冷声道:“郡公,我认为当请恭祖回石城,此处商谈之事,他在此并不合适。”桓嗣闻言喝道:“卞范之,你算什么东西!”桓玄面色铁青,沉声道:“恭祖堂兄,你闹的太不像话了。当着外人的面,怎可如此?我看你是太悲伤了,你回江陵去吧,军务交由桓伟主持。”桓嗣呆呆发愣,桓伟道:“恭祖堂兄,你没听到郡公之命么?”桓嗣叹息一声,拱手向桓玄行礼,然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李刺史,见笑了。我为恭祖的口不择言向你致歉。恭祖确实是心伤爱子之死,故而失态。还望包涵。”桓玄缓缓开口道。李徽点头道:“倒也无妨,可以理解。”桓玄道:“李刺史,既然我们提出的办法你不肯同意,我倒想听听你的办法。看看是否有回旋的余地。李刺史,我也不妨明言。恭祖虽然无礼,但他有些话还是有道理的。我们可绝不是怕你东府军,以我荆州军的实力,若同你死战的话,你也休想全身而退。我也大可不去京城,回到江陵休养生息。司马道子祸国殃民,跟我又有什么干系?我桓氏在西北根基深厚,我只管让他们安居乐业便是。司马道子的本事,即便再伐我,也绝对逃不了好。所以,你莫以为能够要挟于我。”李徽点头道:“说的在理。但你既然可以不去京城,咱们又何必再谈下去呢?你不去京城便不必借道我三郡之地,我们便不必为此烦恼了。不如我们摆酒喝两杯,握手言欢,各自回城便是了。”桓玄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卞范之沉声道:“李刺史,时候不早了。东拉西扯的也够了,还要不要谈正事了。”李徽哈哈一笑,点头道:“好,闲言少叙。我还是那句话,我可以借道让你们走,绝不阻拦你们。你们担心我断你大军的粮道,我只能说,那是杞人忧天,毫无必要。只要你们不涉及我,我为何要和你们为难?岂非自找麻烦。况且,你担心我断你后路,我又何尝不担心你们背刺于我。若你们抵达历阳郡,大军攻击淮西之地,断我徐州和三郡之间的联系,我岂不是要糟糕?你们又如何保证呢?”卞范之沉声道:“这样的担心乃无稽之谈,我大军要攻京城,消灭司马道子的兵马,怎会对你动手。实属多虑。”李徽笑道:“我怎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