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胡彬便感觉到了不妙。最终消息传来,近五千水军只有千余人逃脱,其余全部被歼。
胡彬大为震惊,同时也深知情况不妙。兵马死伤这么多,燕子矶还如何守?但是,他也知道,燕子矶不能丢,丢了燕子矶,便等于丢了自己的性命。司马道子严令自己守住这里,自己也立下了军令状,眼下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了。……三更天,夜色如墨。姑塾城的南城门悄悄的打开,大量的兵马悄悄的涌出城门。司马允之策马立在城门内侧,眉头紧皱着,似乎心事重重。就在不久前,他得到了燕子矶的战况。荆州水军给守卫燕子矶的兵马以重创。这令他有些担心今晚的袭击。这似乎是个不详的预兆。在和司马休之商议了此事之后,司马休之却道:“三哥,水军吃了败仗,跟我们有何干系?相反,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敌人的注意力在燕子矶,更加料想不到我们会进攻,三哥,机不可失啊。你想,若是水军输了,而我们大胜,岂不是更加的令相王看重?”司马允之听了,觉得倒也不无道理。只不过,心里总觉得有些疙瘩,似乎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三哥,你若怕了,我领军去便是。我可不怕。”司马休之补了一句。这一句话让司马允之下定了决心,他可不是认怂的人,而且还好面子。命令已经下达,全军都知道今晚要进攻,自己突然撤销了命令,岂不是人人都如四弟这般,认为自己是怕了?自己又怕过谁来?“胡说什么?我何曾怕了?只是领军作战,当全盘考虑罢了。既如此,按照原计划进行便是。”司马允之呵斥了弟弟的不逊。此番袭营,动用了两万精锐兵马。司马允之特意让兵马从南城出城,以避免被对方侦查得知。不到半个时辰,两万兵马尽数出城。随后,司马允之在亲卫骑兵的护卫下出了城门。出了城外,司马允之策马过了吊桥之后,四处打量,但见黑夜沉沉,伸手不见五指,天空中一颗星星也没有,一片漆黑。一阵冷风扑面,冻得司马允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缩了缩身体,裹紧了披风。身后城门隆隆关闭,司马允之回头看着城门慢慢关上,同时也将城门内的光亮彻底隔绝,心中冒起一股寒气。“大将军,走吧。”身旁将领低声道。司马允之点头,低喝道:“全军出发,往南十里,在转西,猛攻敌营侧翼。今晚,务必大胜而归。”如果对方真的那么做的话,那么便可增兵小岛可布下陷阱,化被动为主动了。与其主动增兵进攻,不如让对方来攻。天色黯淡了下来,江面上一片昏暗。战斗已经平息了下来,双方激战一天,都已经疲惫了。太阳落山不久后,燕子矶的几座岛屿都被黑暗笼罩。桓谦在天黑后下达了命令。数十艘楼船慢慢的靠近了大岛两侧,在黑暗的江流之中慢慢的滑行到五六百步之外。然后一艘艘小船下水,满载兵士悄悄的沿着大岛两侧滑向侧翼的小岛。桓谦的增兵行动正式开始。大岛上的守军的注意力全部在正面的战船上,黑乎乎的江面上超过数十步便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要不发出声音,他们也无法看清。正因如此,增援的小船全程没用桨划水,所有人口中咬着竹片,不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在对方的眼皮底下,桓谦完成了对两座小岛上的增兵。两座小岛上分别增兵千余弓箭手,携带了大量的火箭和箭矢。精选的都是精锐的兵士。初更时分,如桓谦所料,燕子矶诸岛上的朝廷水军开始了他们的反击。胡彬等的便是天黑发起行动,水军增援的三千人已经分布在各个岛屿之上,总兵力已经达到九千余人。虽然不可能对荆州的水军战船发起进攻,但是对方占领的侧翼小岛上的那些兵马是一定要清除的。稳固住燕子矶便是胜利,他无需寻求更多的战果。天黑之后,在桓谦悄悄增兵之时,胡彬也乘小船抵达中心岛,召集其余各处守军将领布置了反击夺回两座小岛的行动计划。鉴于对方白天死伤不少,小岛上的兵马只有千余人。所以胡彬命各岛抽出兵马汇集,人数达到四千八百余人,船只一百余艘,计划分别对两座小岛发起偷袭进攻,将岛上滞留的荆州兵马全部歼灭。黑暗之中,上百艘船只满载兵士,溯流而上,向着侧翼小岛摸来。北部侧翼小岛东侧距离较近,攻岛的两千五百名兵士也率先抵达。在抵达小岛滩涂之时,他们悄悄的下了水,踩着冰冷的江水,缓缓的向小岛前进。下水的位置距离岛岸只有数十步,江水只没过膝盖而已。虽然依旧冰冷,但毕竟已经是二月,已经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所有的兵士猫着腰提着兵刃,像是一群夜晚爬上岸觅食的招潮蟹一般,一步步的往岛上逼近。突然间,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