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免得搞得不可收拾。特别是司马遵,他现在守城得力,必须要知道他的态度,这样才万无一失。司马道子同意了自已的建议,让王绪来探听司马遵的口风。
今日王绪所做的,其实便是更进了一步而已。事实上,司马德宗并没有同意禅让,司马道子还没有行动。所谓的登基大典的事情也根本没有准备。但王绪知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激起司马遵的愤怒,让他去见司马道子。可惜自已不能跟着去,否则必是一个难忘的场面。当然,就这件事而言,还不足以让司马道子杀了司马遵。还需要一些添油加醋的东西。等司马遵见了司马道子之后,自已需要煽风点火,进一步的激发矛盾,司马道子盛怒之下必会动手。他本就是会被情绪所左右的人。王绪缓步回到了后进居处,在窗前坐了下来,将腿搭在小几之上。阳光灿烂,窗前的金粉月季在风中摇弋。王绪长吁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琅琊王府之中,歌舞升平,丝竹悦耳。司马道子端着酒杯斜倚在春塌上,眼前厚厚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大厅,十几名歌舞伎载歌载舞正在卖力的表演。女扮男装的乐师们身子俯仰起伏,演奏着悦耳动听的曲子。司马道子已经半醉,他本就嗜酒,近来心理压力大,几乎没有一餐不饮酒的,每天都在醉意熏熏的状态之中。酒能够让他放松,能给予他勇气,能让他感到自已无比的强大,可以压制心头不时泛起的恐惧。城外大军压城,没有人不会感到局势的严峻和可怕。即便司马遵表现出色,守城有方,击退了对方多次的攻城。但只要对方一日不退,压力便依旧巨大。而且,这压力不止来自于敌人,也来自于内部的局面。在经过强力的压制手段,强行的清洗和威胁之下,整个京城的局势看起来在掌控之中。但在这平静的外表之下,司马道子能感觉到那些人眼神深处的躁动和不满。?x,k¢s·w~x¨.`c~o!m¢司马道子可不是傻子,他完全能感受到这一点。司马道子知道,除非自已能够解决危机,和之前数次一样渡过这场危机,否则,事情会越来越难以掌控。而在这种时候,司马道子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完成他梦想的最后一步,坐上那大晋至高无上的宝座。听起来似乎有些荒谬,更是不合时宜的举措。但在司马道子思考的逻辑里是极为通畅的。且不说成为大晋皇帝本就是他一开始便要达到的目标,放在如今的局势下,这或许是消除压力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原因很简单。桓玄打着清君侧,铲除自已的旗号起兵,在名义上并非反大晋朝廷,而只是冲着自已而来。那么,如果自已成了大晋皇帝,那么桓玄的起兵便是师出无名了。到那时,天下人都会明白,桓玄的目的是造反,而不是他高举的讨伐旗帜上所写那般正义。在内部而言,司马道子认为,之所以有些人还是心怀异心。其实便是因为自已是相王身份,真正的皇帝另有其人。他们会认为自已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对自已也不可能死心塌地。但如果自已座上了那个宝座,成为了大晋皇帝的话,他们便会意识到自已才是大晋之主,一些抱怨和不满随着身份的转换便会得到消解。权力再大的臣子也是臣子,是和他们平起平坐的臣子。一旦成为了皇帝,则有高下之分。服从皇帝之命便成了每一个臣子内心中天经地义的想法,便会消解掉一些不必要的抱怨。更别说,得到皇帝之位本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事情。这二者一结合,在司马道子被酒色侵蚀的大脑里变成了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不得不说,奇葩的年代之所以奇葩,便是因为有这么多奇葩的人所创造的。癫狂怪异的想法大行其道,后世看来极为荒诞不羁的逻辑和行事,在这个时代却有着奇怪的自洽。令人叹为观止。司马道子觉得,如何名正言顺的得到大晋皇帝的宝座,或许是破局的关键一招。所以,他才在这种局势之下,积极的开始谋求登上皇帝宝座之事。之前王绪不懂风情,上奏给他加九锡,让司马道子很恼火。这种时候自已要什么九锡?自已要的是皇帝之位。这个家伙聪明起来很聪明,糊涂起来也太糊涂。好在王绪很快明白了过来,他提出了让陛下禅让帝位的想法。此举正合司马道子心意。禅让真是个好东西,让司马德宗主动的让出皇位,便不会搞得太难看。特别是在眼下这种时候。让司马德宗禅让并不难,司马道子有一万种办法让这个傻侄儿让出皇位。但问题是,如何让其他人认可此事,特别是其他的司马氏宗族之人同意此事。毕竟此事有违元帝祖训,有篡夺之嫌。如果没有桓玄的反叛,司马道子并不在乎这些,他有极大的权力在手,此事易如反掌。但现在,他不得不考虑这些,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