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向北沿着青溪东岸而行。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集,树荫之下,阳光斑驳,光影杂乱。周围逐渐僻静,已无人声。
司马遵并不在意,东干里居民区就在北边里许之处,这里是通向东干里的小路罢了。前方,一座豪宅出现在树木掩映之间,高墙大门,有兵士巡逻,设置了横栏哨卡,戒备森严。马车到来,门前兵士立刻打开栅栏,车马疾驰而过,直接从大门口驶入围墙之中。司马遵掀起车帘下了马车,随行的亲卫纷纷下马围拢过来。前方那管事转头笑道:“武陵王和诸位稍候,我这便去禀报相王。”司马遵点头道:“有劳!”那管事一挥手,带着数名王府卫士快步进了前方的大厅。司马遵这才有空观察眼前这个院子,整个院子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木。地面上是光秃秃的泥地,没有任何房舍设施,没有任何的假山鱼池等布置。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宅院,更像是一座瓮城一般的地方。前方的大厅颇为高大雄伟,石阶十几步高,居高临下,宛如虎踞。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那大厅并无长窗,只是一面砖石墙壁,开着十几个尺许方圆的孔洞。看上去颇为奇怪。不过大厅的门倒是敞开着,像是一张张开的大嘴。因为距离数十步,司马遵等人又在阳光之下,所以看着大厅里黑洞洞的,看不清里边到底有没有人。“武陵王,这地方有些不对劲。”一名亲卫上前来低声道。司马遵没有说话,他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但是他保持着镇定,他并不认为司马道子会做些什么。他相信司马道子不敢胡来。这院子虽然古怪,但自已不是来欣赏庭院的,而是来见司马道子的。众人站在院子中间静静地等待着。春阳渐高,照射在院子里,照射在众人身上。空气慢慢变得有些灼热,让穿着盔甲的众人身上开始出汗。院子里的地面上的灰尘被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扬起,弥漫在空中,让周围变得灰蒙蒙的一片。??兰#兰??文?±/学? ±±更¨?=新′最¨(快![|整个庭院里没有任何人,只有司马遵等人站在阳光之下,站在光秃秃的庭院中间,这显得颇为诡异。时间缓慢流逝,其实只过去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但在司马遵等人的感官里,却漫长的像是停滞了一般。司马遵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这么久司马道子都没有出来,那显然是不对的。司马道子邀请自已前来,却躲着不见自已。而这个地方透着诡异的气氛,司马遵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相王何在?怎不出来见我?”司马遵扬声叫道。空旷的院子里回声激荡,但无任何回答。司马遵连喊数声,皆无回应。他沉吟片刻,果断下令:“上马,我们走。”众护卫闻言纷纷翻身上马,向着庭院大门口冲去。便听得轰隆隆一阵响声,庭院大门突然轰然关闭。那是厚重的原木大门,镶嵌着大量的铁条和铜钉,坚固无比。司马遵大惊,勒马喝道:“司马道子,你搞什么鬼?”但见北侧大厅门口,一群人缓缓走了出来,为首者正是司马道子。见到司马道子,司马遵稍微放下心来,于是翻身下马,大踏步向着大厅门口走来。 “相王,你可算出来了。叫我好等。”司马遵拱手叫道。司马道子面色阴沉,摆了摆手。身旁卫士大声喝道:“站住,不得靠近。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司马遵一愣,停下脚步,皱眉道:“相王,这是作甚?你邀我前来,便是这般待我的么?到底怎么回事?”司马道子冷笑道:“武陵王,这要问你自已才是。你自已做的事,自已心里不明白么?”司马遵疑惑道:“明白什么?相王请把话说清楚。我听得不明不白。”司马道子叹息一声,沉声道:“武陵王,你也不必装糊涂。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当我不知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那封旨意已经落入我手,你没想到吧。嘿嘿,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歹毒若此。本王待你不薄,让你领军守城,寄予厚望,没想到你背地里阴我,想要本王的命。武陵王,你这么做便不怕报应么?”司马遵呆呆发愣,满头雾水道:“相王,此言何从谈起?什么旨意?什么想要相王的命?我一概不知啊。”司马道子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片叠的整整齐齐的黄色布帛,交于身旁亲卫道:“拿去给他瞧瞧,免得他狡辩。”那亲卫接了,快步下了台阶,飞奔到司马遵面前,将布帛交于司马遵之手。司马遵接过来展开一看,顿时变色,脸上汗珠滚滚而落。“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压根不知此事,更不知有这份密诏。相王,此事跟我毫无干系啊。”司马遵大声道。司马遵之所以惊惶,是因为那居然是一份给自已的密诏,是司马德宗下达的密诏。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