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不堪,整个人也陷入了恍惚的状态。
只偶尔有人前来,要自已交代谁谁谁是自已的同党。看到那些熟悉的名字,司马道子知道,朝中正在掀起腥风血雨,正在进行大清洗。有些人跟自已根本不对付,也被打为自已的同党,这很好笑。但是,司马道子不在乎,反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他知道自已死期不远,但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期待着有转机。为此,他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已,满足一切要求,避免被殴打酷刑。甚至在每日饭菜送来的时候,都要用头上的银簪试一试是否有毒再吃。在没被砍脑袋之前,司马道子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空旷的长廊传来脚步的回音,昏暗的灯光逐渐靠近,透过斗室上方的小窗照射到房顶上。灯移影动,脚步在紧闭的门前停了下来。司马道子听到了门口铁链的哗啦啦声响,有人正在打开屋门。他转身缓缓坐起,疑惑的眯着眼看向门口。门开处,灯笼的光线照射进来,几个黑影在逆光中站在门口,看不清面容。“你们退下吧。”一名黑影摆了摆手。“遵命!”几个人影离开,只剩下门口站着的两人,一前一后,后面那人提着灯笼。两人缓步进来,转身关门。灯笼挂起之后,司马道子认出了两人。“你们怎么来了?”司马道子眯着眼道。桓玄微笑走近床边,微笑道:“琅琊王不欢迎么?我和范之想来看看你。琅琊王在这里还习惯么?吃的喝的还满意么?”司马道子冷笑道:“南郡公不妨来住一段时间,便知道满不满意了。”桓玄呵呵笑了起来道:“琅琊王,知足吧。你能安生的在这里呆着,吃喝不愁,不受滋扰,那已经是你的造化了。你可知道,京城百姓天天吵着要将你五花大绑游街示众,要将你吊在街头任他们唾骂。你能安稳的享受宁静,已经很好了。”司马道子冷笑道:“看来我还要感激你了。多谢南郡公给了我这么好的照顾,我要感激南郡公的大恩大德。”桓玄呵呵笑道:“感谢倒是不必了。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入骨,若非我率军攻来,你已经是大晋的皇帝了。可是,没办法,天意如此。你弑君篡位,终究难以如愿。这是天意,也是你的命。人要认命。”司马道子瞪着桓玄,半晌叹息一声,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低头道:“是啊,一切皆是天意。没什么好说的。敢问今日二位来此见我,有何指教?又要我指证谁为我的同党么?拿纸笔来,我照着写便是。那也没什么。”桓玄微笑道:“不必。我们只是想要来看看你。因为,再过几日,我们便看不到你了。”司马道子一愣,抬头骇然道:“此言何意?”桓玄叹息一声道:“便是你所心中所想之意。”司马道子的身子颓然滑落地上,面如死灰一般。虽然知道自已必死,但当这一刻即将来临之时,他还是浑身发软,不知所措。桓玄鄙夷的看着他,缓步走到一旁。卞范之上前来,温言对司马道子道:“琅琊王,今日王绪等人上奏朝廷,要求将你处死。南郡公并不想那么做,无奈现在满朝文武天下百姓都想看到你被严惩,南郡公也无可奈何。”司马道子咬牙骂道:“王绪狗贼,狡诈无信,背叛于我。我便是化为厉鬼,也绝不放过他。”桓玄沉声道:“人死灯灭,哪有什么鬼魂。你死了便是死了,何谈其他。” 司马道子心乱如麻,哀声道:“你们又何必来告知我此事,让我死之前难以安宁。”卞范之低声道:“我们来,可不是想要让你死前难安的。南郡公并不想杀你,你明白么?”司马道子猛然醒悟,叫道:“南郡公饶我一命,我司马道子但得活命,必将为牛做马效力于你。只求南郡公能够大发慈悲,救我性命。”桓玄苦笑道:“我如何救你?你犯下滔天大罪,怎有活路?”司马道子叫道:“郡公但发慈悲,自可有活我之法。”桓玄冷笑道:“可为了救你,跟天下人作对,我凭什么这么做?你司马道子又怎值得我这么做?”司马道子沉吟片刻,低声道:“我知你心中所想。若我能活命,必助你一臂之力,说服我司马氏拥戴于你,让你得偿所愿。得我司马氏承认,便是名正言顺。你觉得如何?”桓玄笑了起来。这司马道子为了活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主动提出这样的条件来。确实,若司马氏主动让贤,和自已攫取皇帝之位自非同日而语。大晋虽衰,遗老颇多,有人禅代,恐招致士族百姓反对。虽自已不在乎这些,但终究纷纷扰扰,不能名正言顺掌控天下。桓玄自然希望能够平稳的得到皇位,没有任何反对,也没有人反抗,一切顺理成章。但是,司马道子如今的处境,说出这些话来却是可笑的很。司马氏上下已经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