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几千块的大案子,肯定得移交法院。到那时候,想撤都撤不了。
姓罗的倒是想直接找曲红旗,可不知道去哪找。只能把情况汇报给曾茂朝,想让领导想办法打听一下,看那小子现在搁哪落脚呢。
涉及到所里的人,曾茂朝身为所长不能不管。
一个是曲久平的大儿子,一个是曲久平的遗孀,他本来以为从中劝一劝,问题应该不大。
不曾想,事情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按曲卓说的,曲久平去世后沈红霞属实有点翻脸无情,以至于现在想劝解都无从开口。
罗主任见曲卓油盐不进,还把话堵得死死的,心里直搓火。可搓火归搓火,还是得解决问题。
只能放软了语气:“甭管谁对谁错,也不至于为了两间房子,把人往监狱里送……”
“犯法了您懂吗?人进不进监狱不是我决定的,是法律决定的。”曲卓的语气越发的不客气:“而且,您可能家大业大,觉得两间房不算什么。我就一小老百姓,还指望着那两间房娶妻生子呢。
好家伙,您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算了。要不您把您家的房赔给我?”
“……”罗主任被怼的脸都绿了。实在压不住火,拉下脸问:“合着你就不想好好解决问题是么?”
“呦,您这话就有意思了。”曲卓的脾气也压不住了:“我的财产受到了损失,依法报警,在您眼里不是好好解决问题的办法对吗?
行,请问您贵姓,在哪高就。为了一寡妇连黑白都不分了,你是有什么小辫子落人手里了吗,还是跟姓沈的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秘密?”
“哎!你怎么乱讲呢?”姓罗的心里一阵发毛,这话要是传出去,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他也是屎。
“我哪句话说错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保证一五一十的,把今天这事跟所有认识的叔叔伯伯阿姨婶子们说清楚,让大伙评评理……曾叔,您别裹乱。”
曾茂朝捂住曲卓的嘴,冲姓罗的吼:“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赶紧走!”
眼看所长发飙了,姓罗的也知道再不走很可能会引火烧身,转身推门就撩了……
“消消气。” 曾茂朝关上门,拉着曲卓坐下。
“现在不是我气不气的问题。”曲卓迅速控制好情绪,跟曾茂朝倒苦水:“这事儿落您头上,您怎么办?合着他们合伙把我房卖了,是应当应分的。我就活该睡桥洞呗?”
“那不能。不管怎么说,错也在他们……” 曾茂朝吧嗒了两下嘴,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处理,起身说:“这样,我去派出所了解下情况,问一下沈红霞是什么想法。总之,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行吧。我带您去。”曲卓也不想为了这点破事没完没了的折腾。锁上门,带着曾茂朝去了派出所。
也是赶巧,派出所门口正碰上从外面回来的曹所长。把事情讲了一下,曹所长安排人带曾茂朝去拘留室见沈红霞。
曾茂朝还想曲卓跟他一起去,曲卓摆摆手:“我跟曹所商量下怎么尽快把户口办下来。要不没粮本,吃不上饭呀。”
“哦~” 曾茂朝点点头。
这年头没户口就没粮本,没粮本就买不了粮,确实得赶紧想招解决。
同时曾茂朝也看出来了,曲卓应该跟姓曹所长关系不错。不然也不能找他帮着想办法。
曲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方面让曾茂朝感觉到压力,甭想着使盘外招解决问题。再就是确实想跟姓曹的套套交情,省得再有什么能量人士出面,让他的屁股往歪里坐。
虽说昨天狐假虎威,已经给了对方足够的压力。但看不见摸不着的震慑,威力毕竟差了点。
所以,得使用点技巧,让姓曹的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压力。
进了所长办公室,姓曹的示意曲卓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开口道:“你放心,案子的事我肯定会秉公执法。你要有什么诉求就直接跟我说。”
“找您不是因为案子的事。有点别的小事儿想求您帮个忙。”曲卓说话间从兜里掏出两盒白纸包放在桌上。
曹所扫了一眼,看出是两盒烟。但烟盒上没有图案也没有字。说是手卷的散烟吧,烟盒做工还挺精细。可说是什么好烟吧,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