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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当最后一丝污秽黑气消散,左腹那恐怖的贯穿伤处,血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只留下一个淡粉色的新疤。
九枚细针上的光芒同时黯淡下来。
李辰安出手如风,瞬间将九针收回袖中
。他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这“九幽冥针”之术,消耗亦是巨大。
他仔细探查了萧雪衣的状况,确认血咒与破法湮灭之力已根除,妖皇邪念也被暂时镇压下去,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好了。本源有亏,需静养月余,不可妄动力量。”李辰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平稳。
萧雪衣缓缓睁开眼。眼眸深处,那强行压制的痛楚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洁如初的左腹,感受着体内虽然虚弱却再无阻碍、缓缓流转的帝道气息。
她抬起头,目光看向李辰安。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句询问:
“你……为什么在这?”
李辰安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侧身,目光投向帝辇前进的方向,那是帝都巍峨轮廓在地平线上若隐若现的剪影。
夕阳的余晖给他洗得发白的青衫镀上了一层暖金。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短暂的平静,“从东南碎域回来,便径直去了皇都。”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又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我本想……在宫中寻你。但踏入大殿,只闻龙涎香冷,不见帝王踪迹。”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是你的母后,太后娘娘凤瑶,告诉我……”
李辰安的目光转回,隔着破损的车窗,与萧雪衣冰蓝的眸子对视。
“她告诉我,你御驾亲征,已至北境战场。”他的话语清晰,一字一句敲在萧雪衣心上,“于是,我便来了。”
他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从那个空间破碎、法则混乱、十死无生的东南碎域回来了!
而且,一回来,便是寻她!得知她在险境,便跨越万里,赴北境而来!
在她最绝望、濒临死亡的关头,一剑裂空,斩尽魑魅魍魉!
三百年!
整整三百年的思念与孤寂,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引以为傲的帝王矜持与冰封伪装!什么帝威深重,什么仪态万方……在这一刻,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辰安哥哥——!”
一声饱含着无尽委屈、思念、依赖与失而复得狂喜的呼唤,带着破碎的哭腔,猛地从萧雪衣口中喊出!
这声呼唤,跨越了真实时间一个月的短暂,更承载了她秘境中独自熬过的三百年漫长岁月!
在李辰安微微错愕的目光中,萧雪衣挣扎着从软榻上起身,不顾初愈的伤口传来的隐痛,不顾帝王的威仪,踉跄着扑向他!
她伸出双臂,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了那个她思念已久的身影!仿佛抱住的是黑暗中唯一的浮木,是支撑她没有在漫长时光中彻底迷失的灯塔!
她的身体冰凉,却在微微颤抖。
李辰安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双臂传来的力量,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用力,似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她的脸颊埋在他的肩头,温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迅速浸湿了一片布料。
李辰安的身体微微一僵。怀中这具冰冷颤抖的身躯,这声带着哭腔的“辰安哥哥”,都与他记忆中那个女孩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能感觉到她体内流转的帝道气息,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纯与厚重,带着一种历经无尽岁月沉淀的沧桑感,远非他离开前可比。那股自然散发出的帝王威压,几乎凝成实质,即便在她如此脆弱情动之时,也如同沉睡的巨龙,令人心悸。
这绝不是短短一个月能拥有的改变!
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他任由她抱着,手臂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落在她的背上,带着安抚的意味。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怀中人不同寻常的变化和那份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浓烈情感。
过了许久,萧雪衣颤抖的身体才渐渐平息下来,但双臂依然紧紧环着他的腰,不肯松开。
她抬起头,泪痕未干的脸颊贴在李辰安颈侧,眼眸蒙着一层水雾,深深地凝视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缱绻:
“辰安哥哥……我好想你……每一天,每一个时辰……三百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