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荒集下了这么多血本,兄弟们为你流了血,拼了命你总不好意思一句谢谢了事吧?分肉的时候,我是不是要多拿一块?
后者,那就是荒集作保,陈行舟作为龙头,为你季觉的事儿专门开一桌,带着弟兄叔伯们来给你主持公道。
只不过,到时候大秤端出来,就要各看两边斤两。
谈你可以不谈,酒也可以不喝,但谈了就不能不认,酒喝了,就算是陈行舟想要拉偏架,也没有办法了。
“平心而论,我想让你选第一个。但作为玉帛的哥哥我劝你考虑的仔细一些,搞不好对面就盼着你这么来呢。”
短暂的沉默里,陈行舟率先开口,做出保证:“其实你没必要选的,等我两天,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如何?”
这才是对季觉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不论是之前的人情,还是看在弟弟的关系上,陈行舟都没有将季觉当做外人。
海岸集团的重建是整个崖城的事情,同样有他的一份,如今灰港的手伸进来在自己地盘上掏摸,能忍的话,干脆去当乌龟,别做龙头了。更何况,亲弟弟因此遭遇袭击,作为龙头,难道还能不有所表示?
说交代,就一定有交代。
说让季觉满意,就一定会让季觉满意。
可季觉偏偏满意不了。
他说:“如果我等不了呢?”
那一批配件,对季觉而言,根本就无足轻重。海岸的那点债务,又跟自己这个来背锅顶事儿的厂长有什么关系?
说句难听点的,就算是海岸集团倒闭了,季觉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谁敢为难他?
可延建不行。
作为海岸汽车厂唯一所存留下来的老员工,他是无可替代的,不止是作为一级工程师的能力,两人的配合和信赖……
这几个月以来,延建死去活来,卖血卖力就差卖身了,为这一份本来早就可以抽身的工作付出了所有。
为了季觉一句空口白话的‘复工’,把后半辈子都赌上了。
如今他又因为自己,被人扣在手里,难道季觉就能放着不管他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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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延建是我的朋友,就跟玉帛一样。”
陈行舟沉默无可奈何的一叹。
他能说什么?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干大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放弃也就放弃了?张嘴之前别忘了,你弟弟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说:“不论你怎么选,我都挺你。”
“那就谈咯。”
季觉说:“他不是要交代么?那就给他一个交代。毕竟,大家做生意只为求财,闹那么难看干什么?
正好,我现在也想找人谈谈呢。”
“……英雄气概,不得了。”
陈行舟沉吟片刻之后,最后保证:“不论谈不谈得拢,这一把我都跟到底。”
“不妨碍。”
季觉最后说:“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电话挂断了。
自寂静之中,陈行舟垂眸,凝视着漆黑的屏幕,手机在指尖无声转动。
许久。
“老林。”
一个模糊的身影从他身后的黑暗里浮现:“老板,我在。”
“你代我联系总会。”
陈行舟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扶手,缓缓说道:“我要请魁首尊位。”
老林愣了一下。
旋即颔首,转身离去。
“谈?”
十分钟之后,凌洲接到陈行舟的电话,被逗笑了:“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一个破工匠,他拿什么跟我谈!”
“那你是想让我来跟你谈?”电话里的声音仿佛轻声一笑,“规矩就是规矩,小凌,有些事儿,问过你契爷再做更稳妥。”
“怎么?拿六爷来压我?”凌洲冷声问。
“作为长辈,提醒你一下,我怕你捅出来的篓子太大,凌六也保不住你。”陈行舟冷淡的说道:“别忘了这里是哪里,是谈是打,轮不到你来选。”
电话挂断了。
死寂的房间里,烟熏雾绕。
凌洲的脸色铁青,几乎将手机捏碎。
一众下属之中,较为年长的男人提醒:“洲哥,小心有诈啊。”
“他陈行舟敢把荒集的架子摆出来,我难道还不敢应?”
凌洲面色变化,最后一片寒意:“不是要谈么?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