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嘱咐过了,一切听你吩咐。”
季觉微笑:“多谢支持。”“自己人,何必客气?”陈行舟的语气越发和煦:“只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荒集的要归荒集。”“刚刚还说自己人别客气,这会儿就明算帐了?”季觉摇头感慨,但却没有拒绝,只是告诉他:“荒集的归荒集,安全局的归安全局。”于是,陈行舟了然:“剩下的归你?”“我要那些垃圾干什麽?”季觉无所谓的摇头:“破烂里还有用的东西,麻烦玉帛帮我清理一下吧,我没什麽兴趣。”“……那你究竟想要什麽?”“是啊,我想要什麽呢?”他感慨着,抬头看着天空之中的雨水和阴霾,仿佛思考一样,笑起来了。“我想要他们死。”死,死,死,死,死!他想要的,就这麽简单。凭什麽一帮子不知道哪儿来的水鬼就可以横行霸道,视新泉为后花园一样,予取予夺?凭什麽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从泉城的遗迹上,将基础和架子打起来,结果随便来个不知道哪儿的狗屁将军,就想要让自己跪着要饭?凭什麽,陶公倾尽自己一切,焚尽灵魂最后所留下的这麽一线希望和土壤,要被这麽一帮垃圾如此轻蔑践踏?又凭什麽,你们这帮废物点心,要来我面前惹眼讨嫌?!正如同昔日天炉所说的,馀烬之原罪一般。所谓的工匠,就是如此,不论卑劣或者高尚,从骨子里都带着傲慢和自矜,乃至——自以为是!诚然,天底下的事情太多太大太乱太杂,季觉一个小小的工匠说了做不得数,距离之远不可以道里计。可倘若仅仅局限于海州这一片小小的荒野的话……这荒野之事,那帮废物做得,难道我就做不得麽!于是,季觉伸出了手。只剩下仿佛刻进骨子里的挣扎和绝望,此刻眼看着荡妇镇在望,不由得再次挣扎起来,呜呜做声。可与其说是兴奋,倒不如说是恐惧。只想要,尽快逃离……遗憾的是,已经晚了。一只血色的大手凭空浮现,伸出,拽住了悬挂在半空的上校乔纳坦,破空而归,砸在了聚会厅的地上。瞬间,他便昏死了过去,可更遗憾的是,就连他的父亲此刻都未曾有任何的温柔存留,血焰粗暴的焚烧,贯穿,强行将他唤醒。感受到他体内的无数创伤和垂危的生命,遍布裂隙的灵魂和空空荡荡的灵魂,帕奎奥的脸色越发冰冷。无需他再发问,乔纳坦便已经在折磨里嘶吼尖叫起来,哭喊着蠕动,拉扯着他的裤腿:“父亲,父亲,不是我,都是那个工匠……都是季……”那一瞬间,有什麽东西,从他的怀里,滚了下来。是一颗人头。人群之中不由得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那一张脸,谁还能认不出来,正是洗血舰队里专门负责洗钱和策划的涂四海!一时间告辞离去的声音不断,大家纷纷找着各种藉口离去,什么爹死了娘生了旧伤复发,这时候还留下来的,怕不是想死了。可惜的是,还是晚了。那一颗精心炮制保鲜的人头中还残存着灵质,炼金术的仔细加工之下,在触动的瞬间,就释放出其中所储存的讯息。模糊的影像从灵质浮光之中显现。然后,是一声轻叹。“真遗憾,我不愿意。”“我讨厌死小孩儿,尤其是你们这样的成年巨婴……要死的话,请麻烦死在海州外面去,别跑到我跟前来碍眼……”那样轻柔的话语回荡在聚会厅里,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即便是此刻已经身在门外,可奈何天选者们的耳目之灵敏,实在是到了悲剧的程度,根本就是想不听都做不到。“不是我啊,父亲,不是我,我,我我……”此刻血焰煎熬里,乔坦纳不住痉挛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涕泪横流的哀求,可是,越是说话,表情就越是扭曲,诡异。赐福·鬼迷心窍在崩溃之前,最后植入的暗示启动了,操纵着他,就像是傀儡木偶一样身不由己的,发出声音。“他丶他他让我告诉你……他说……他说……”乔纳坦哭嚎着,流着泪,却无法捂住嘴,残缺的指头之间,最后所传达的,是远在新泉的漠然警报:“——我的东西,别来沾边!”轰!那一瞬间,巨响之中,乔纳坦陡然一震,在铁杖的敲打之下,化为飞灰,神形俱灭。再无任何的痕迹。可紧接着,却好像是有什麽连锁的反应被触动了……沧海震荡,狂风呼啸里,所有人都听见了不远处接近港口的地方所传来的恐怖巨响!是那一艘残破的幽灵船,此刻居然轰然爆裂——烈焰冲天而起,无以计数的燃素如雨那样,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