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给你们干一宿嗷!”
“您受累,您辛苦。”苟二微笑着,点头哈腰,送汤虔出门,只是,临到他出发之前,忽然抬起了一根手指,指向了洗血舰队的旗舰:“老板还说了,只要你能拖住他,十个——”眼看着汤虔猛然回头看过来,他赶忙又补充了一个字:“——‘起’。”轰!!!话音未落他就眼前一。只看见biu的一下,汤虔已经瞬间消失不见。好像人间蒸发。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一道从海岸工业疾驰而出的血色尾迹。就像是火山毫无征兆的骤然喷发,扰动的焰尾在半空之中延绵不休,笔直的向前,从两点之间划出了一道精确到厘米的直线。风卷残云!一路遇墙撞墙,遇屋拆屋,遇人砍人!甚至四分五裂的时候,死者都未曾能够有所反应。弹指之后爆发的风暴里,无以计数的砖块、碎瓦和碎肉、残骸才随着气浪一同冲天而起,而这一瞬间,汤虔已经像是陨石一样,砸进了洗血舰队的旗舰。和自己刚刚口中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已经近在咫尺。顿时,不由得咧嘴一笑,尽显憨厚和热情。再然后,便抡起了刀枪剑戟、毫不犹豫的冲着老登的脑门,直接跳劈!“——老狗安敢伤我义父!!!”回头的瞬间,骑士长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呆若木鸡——只能看到,远方薄雨之中的大楼顶端,那个伫立俯瞰的身影。还有他头顶,那一道血光汇勾勒而成的冠冕。就仿佛碎铁拼凑而成的造物,棱角狰狞,威严狂暴。那样的景象,再熟悉不过了,可问题在于,往日见到可都是在军团内部三年一度祭奠之上,而且戴着的人……“草啊,怎么忽然多了个主祭!”感受到那毋庸置疑的权限和掌控力,斯兰一个不注意,差点从马上跌下来,刀都快抡掉了,眼神一阵阵涣散。眼睛一眨,给钱的甲方老板怎么就变成自己的主管了!那这……不对吧!对,对吗好像对的,不对不对,对的对的,不对……那钱你还给么!钱得照付的啊!一时间,千头万绪,心乱如麻的时候,斯兰停止了思考,反正跟老子这种干活儿的无关,让那个喜欢假冒会计的主祭去跟季觉掰扯吧。别管了,也别问,问就是祭主牛逼,赞美大群!赞美就完事儿了!瞬间,‘口歪眼斜’的斯兰再度拔刀,仰天咆哮:“礼赞大群!!!”顿时,应和声如潮,响彻整个新泉,回荡不休,血焰鼓荡之中,阵阵波澜扩散,席卷四方。啪——破碎的声音响起。洗血舰队的旗舰甲板之上,虚空崩裂如雷鸣,震怒如火肆虐,令不知道多少人汗流浃背。撑旗执旌的帕奎奥的脸色铁青,居然被一帮丧家犬一样的归乡骑士来回跳脸,即便是大群传承也有高下之分,可自从成就超拔以来,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跳过脸。要是放在往日,他早就甩下了所有,亲自上阵了。可偏偏,一看到那个大楼顶端俯瞰着自己的身影,他就本能的感觉如芒在背,阵阵恶寒,在不知道暗中究竟还隐藏着什么东西之前,哪里肯主动跳进工坊的范围里去……而现在,喊,求援,就不能认清自己的地位,乖乖去死,贡献点价值出来么!轰!巨响再度迸发,来自紧握着长矛血旌的手掌。“来人,擂鼓——”他下达了命令:“全军总攻!言退者死,怯战者死!”霎时间,犹豫迟疑的下属本能的已经起身,狂奔而去,很快,便有四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佝偻身影被背了上来,肢体残缺,眼盲耳聋。可在触碰到铁鼓、号角和骨笛的瞬间,却本能的,敲响,吹动,演奏了起来。轰!轰!轰!轰!轰!轰!血旌蜿蜒,扰动天穹,每一次摇摆时,都再度掀起了令无数薄雨动荡粉碎的巨响,波澜扩散,仿佛涟漪,一次又一次。鼓声号角穿插其中,诡异又尖锐,如此高亢搅乱意识和感知,而隐隐约约的嘶哑吟唱也好像惨叫一样。哀嚎、颤栗、哽咽、祈求。于此,向创疤之主,献上燔祭!那一瞬间,随着帕奎奥的威胁勒令,所有的船主都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可还不等先头部队登上浅滩的时候,天穹之上降下的薄雨,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碧绿。如火。火雨在燃烧着,碧绿的毒焰升腾其中,覆盖万物,笼罩新泉。在雨水沃灌之下,那些曾经被毒焰深种的尸骸,骤然抽搐了起来,痉挛着泛白的眼眸再度睁开,破碎的身躯被无形的力量掌控。恶灵复苏一样,再度爬起!成百,上千,数之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