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凝神。
「大师这是哪里的话?」
无忧公似笑非笑:「些许挫折而已,不值一提,只不过是无损大局的一段小小插曲而已,何必又来试探我呢?」
上师依旧沉静,宛如枯木:「朝见之塔已经被毁,就连觐见之钟也已经彻底碎了,难道无忧公还有打开祭庙的方法么?」
无忧公的神情阴沉一瞬,但却依旧肃然,丝毫没有动摇:「诚然,不经朝见,确实无从踏足御前。
只不过,想要进祭庙,也未必只有这么一个方法。」
一时间,就在所有人的震惊的凝视里,他微微一笑。
「各位放心吧,为了这一日,我无忧一系早就已经准备了数百年,断然不可能有所疏漏。
至于方法,大家只要配合我就好了,我保证,契约一定会被履行一一拿到传国之印以后,祭庙内其他的一切,尽归各位所有!」
「善哉。」上师拈花一笑。
所有人都仿佛喜笑颜开,满怀期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无忧公越来越匆忙的回顾里,宫灯的光芒渐渐暗淡,好在,就在彻底熄灭之前,外界的黑暗风暴终于迎来了停息。
余波阵阵里,丝丝缕缕的黑暗之影依旧笼罩祭庙。
盛怒并非结束,反而像是下一次暴动之前的短暂间歇。从那一堵死之高墙以后散发出的黑暗之雾依旧充斥裂界,令所有的人都难以呼吸。
压制和排斥,就连矩阵的运转和赐福都缓慢起来了。
如同置身深海一般,越是庞大之物要承受的压力就越是惊人,位阶越高,就越是举步维艰。
倘若是天人那样的「异物’的话,别说靠近,光是进入裂界,就会瞬间遭受来自塔之阴影的封锁和压制,后果难料。`s·h`u*w-u-k+a*n¢.`c?o?m!
反倒是无忧公之前阴差阳错的跌落了天人的位阶,同属未成之塔这一大,
此刻颇有几分如鱼得水的畅快感。
在下属的赞美之中,也变成了天命所归的证据,连番吹捧之下,仿佛御极帝位、再造帝国也就在今日了。
只不过,无忧公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得意。
反而略显阴沉。
当所有人都再次来到禁域之外的高墙下时,那一扇扇华丽庄严的门扉之上,
巨面依旧挣狞狂暴。
冷眼凝视着任何一个胆敢靠近的外来者,时刻准备降下绝罚。
在又耗费了两个炮灰测量出了安全距离之后,所有人在界限之外警惕着四周,看向了正中的无忧公。
而无忧公再沉默了许久之后,终究还是从随身的箱子里,取出了最下面的宝物。
「事已至此,再没有其他的选择,列祖列宗在上,破立之时就在今日,且恕无忧冒犯了。」
在那一只拳头大小的琥珀之中,漆黑的火苗依旧保持着升腾的姿势,仿佛永远冻结在了那一刻。
但在取出的瞬间,仿佛感应到了祭庙的气息,被冻结的火苗瞬间剧烈震颤起来,仿佛狂怒着,即将苏醒。
那是·
「”.墨者的焚阙之火?」谢赫里愣然失声,难以置信。
不是无法相信它还存留于世,而是没想到,无忧公手里,竟然还存留着昔日帝国如此庞大耻辱的证据和碎片!
天元之塔的崩溃和塌,只不过是帝国的终结。
而在这之前,墨者们便工于心计的创造出了无数的武器和破坏,包括在进攻天元之塔以前,破除宫禁和死墙的工具。
此刻无忧公手中那一缕小小的火苗····
那便是倾尽了余和白鹿之真髓,耗费了不知道多少材料,专门针对天元一系的力量所打造的力量!
据说天元之塔崩溃之前,帝国的方里宫城便已经笼罩在无穷的黑色火焰里。
而就在天元之塔崩溃之后,火焰依然焚烧了整整十日,一直到将永恒帝国穷搜世界数千年、汇聚了无数宝物和财富的宫阙烧成了一片废墟。
只余灰炽。
天元之塔的坍塌之日,绵延万里的无穷火焰,所烧尽的,无疑就是帝国最宝贵的根基!
谁又能想得到,数百年之后再现的时候,居然是在复国余孽的手中?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无忧公的神情阴沉又凝重,缓缓的捧起手里遍布裂痕的琥珀。
自从出生以来至今,无忧、长乐和安国,谁又不以昔日那庞大恢宏的永恒之国为傲?如今沦落到使用这种东西,乱臣贼子之名尚在其次,首先要放下的便是内心之中视若性命的骄傲和尊严。
倘若为人所知的话,即便是手握传国之印,正统之名上也必然会有所污点。
但此时此刻,今日在这里,难道就要因为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