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范无救会被太子抓住,用来充当污蔑他的罪证,李承泽是怎么也预料不到,但想到这无耻的计谋是太子所谋划的,一切又都顺理成章了。
李承泽只能理亏,一开始的确是他派的杀手想在抱月楼搞事情,却未曾想到太子也会在抱月楼中,阴差阳错的成了他弑君的罪名,这件事情他不敢要求查下去自证清白。
因为这样看来,他不是清白的,李承泽是有苦说不出,即便是禁足一年这种从未有过的处罚,他也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儿臣,领旨!”
看着李承泽眼底掩藏的恨意,李承乾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
他从未想过通过这么一招狸猫换太子,就能把二皇子拉下台。
即便这件事情是真的有人证,庆帝也不会让磨刀石被磨破,而且就算二皇子倒台了,也会有下一个“二皇子”来与他抗衡,李承乾更担心范闲会成为二哥的替代品:
“这才是真正的地狱难度,我不想玩。”
庆帝主持朝会至此,也已经乏了,可两件大事抱月楼与查贪,此时只解决了其中之一,还有更重要的查贪,以及查清楚二皇子走私一事未能如愿,赖御史很不满意:
“陛下,三思啊!贪污受贿一事事关重大,何况走私更涉及庆国根基利益,无异于自毁基础为敌国资敌啊!臣请求陛下彻查此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二殿下有错,改之便是了......”
老古板赖明成,他想的永远不是输赢,而是庆国的利益有没有受到损害,哪个皇子得了势,哪个皇子失了势,都与他无关,他只计较庆国的得失。
而向北齐走私,无异于把庆国的肉割给北齐,换回的钱还没有进国库被偷走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参人,已经让庆帝有点不耐烦了,他的表情出现不满的神色,微眯着龙眸反问道:“赖明成,你是觉得这御书房的众臣皆醉,你独醒是吗?”
“朕已经让二皇子禁足一年了,你还不满意?赖明成,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是不是想冒死进谏,踩着皇室的威严,来换求读书人做御史的名声啊?”
赖明成听出了龙言中的不满之意,但他为了社稷安康,庆国强盛,不容贼人窃国易财,中饱私囊,他也要说!
“陛下,贪酷不法视而不见,枉为御史,民生利弊视若无睹,枉为御史,吏治不明避而远之,枉为御史,怀禄贪势逐利而行,枉为御史!”
赖明成忠贞进言,老眼泛红:“世人皆言御史求名,可革除积弊扫往日沉疴,揪举不法平今朝之乱,若此为庆国之行皆为求名,那臣愿赴死求名!”
“盼,来日光明!”
咚!
赖明成颤抖着老身,跪了下去。
这一跪,跪的群臣百官,羞愧掩面,跪的整个朝堂,肃静无声,跪的庆帝沉默不语,久久未言!
范闲的眼中满是钦佩,叹为观止的连连摇头称赞:“杀疯了!”
李承泽的脸色愈发难看,本就瘦削的皮肉微微颤抖。
李承乾作为太子站在朝堂的最前面,却始终觉得:
赖御史才是站在庆国最前方,披荆斩棘的开路人。
他,比太子为庆国站的前,看得远。
李承乾看着庆帝漠然的神态,似乎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他觉得不能再让赖明成独自一人在大殿中,孤独的参下去了,要不然赖御史的性命不保,他的信仰不存:
“陛下!”
朝堂传来一阵哗然之声。
官员们都没有想到,赖御史疑似惹怒了陛下,竟会有人在这时站出来为这个疯狗,这个孤臣说话,即便李承乾说的话不太好听,但也是为了保全赖御史:
“儿臣以为赖御史不知分寸,仗着圣恩,喊出以死求名的口号,就想僭越查我二哥?赖明成,别把你的命想得太珍贵了,压根比不及我二哥一分!”
李承乾的话,便是彻底绝了赖御史的念想,既然一个受害者都不想报官追查施害者了,那赖明成就没法用查贪联系上弑君风波,扯上太子的虎皮来查二皇子了!
赖御史困惑的摇头:“这是为何啊?太子殿下。”
他想不明白,查贪而已,不就是查皇子而已,为何监察院不肯配合自己,连受害者太子也不配合自己,难道这二皇子地位如此非凡,都快比得上陛下了?
庆帝冷哼一声,似乎没把赖御史放在眼里,看向太子:“李承乾,你倒是好大的气量,从生死间逃脱还有这般气度,你二哥可是嫌疑最重的那个,你这么护着他是什么意思?”
李承乾摇头:“儿臣并没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