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争不过南方八大票号,致使我陈家盐号处处受制于人。现在他将这烂摊子丢给陈迹,陈屿又是管盐税的,陈迹怎么争得过?这陈屿用心歹毒,故意选了粮号,将盐号留给陈迹,便是要用职务之便钳制陈迹。”
陈阁老浑不在意:“这不正说明陈屿聪慧?大家都以为他会借职务之便选盐号,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陈礼尊加重语气:“父亲,陈屿是二房的人!”陈阁老慢慢站起身来:“用修啊,他是哪房的人不重要,只要他是庶子,来我大房之后心里都只会有我大房。等他有了滔天的权势,陈礼治若再想钳制他,只会将他推得更远。”陈礼尊沉默不语。陈阁老往外走去,推开文胆堂的朱红大门,看着外面渐渐西沉的落日:“我方才说了那么多,你其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你我不过是陈家的过客,得选对人来继承家业,你我才有脸面下去见列祖列宗。至于他是二房的,还是三房的,并不重要。我在这个位置上,不能以个人好恶来做决定,得站在陈家的文胆堂往外看,看看谁才能做这文胆堂的顶梁柱,撑得起整个陈家。”陈阁老继续说道:“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是镜子,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你记不记得方才我问他们二人,如何看待我陈家八起八落时,他们二人是如何回答的。”陈礼尊回忆道:“陈屿答,家族兴衰以人为本;陈迹答,借势是一时的,自己成势才行。”陈阁老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若我陈家遇危局,当用陈迹破釜沉舟,可我陈家如今枝繁叶茂,却该用陈屿守业。”他回身看向陈礼尊:“用修,我知道你更看重陈迹,他也更当得起‘文胆’二字。可他太独了,得再看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