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非所问,上下打量着齐昭宁:“云锦的裙子,翡翠的耳坠,一身官贵小姐打扮,偏偏头上戴着一支素银钗,不伦不类。$,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它不适合你,你也未必配得上它。”
齐昭宁微笑道:“你凭什么说我配不上他?我是齐家嫡女,他是陈家庶子……”
张夏慢条斯理道:“我说的钗子,你说的什么?”
齐昭宁面色微沉:“你……”
张夏直视着齐昭宁的双眼:“你若觉得拿一支钗子就能气到我,那你小瞧了我,也高看了你自己。齐昭宁,你不是真的有多在意他,你只是像个小孩子,想把最好看的东西抓在手里而已。我与你不同,我不抢别人的东西。”
齐昭宁反唇相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母亲不也是这样嫁给你父亲的吗?你母亲喜欢张大人的时候,张大人结发妻子还在世呢!张大人没有答允徐阁老,徐阁老便将他贬斥到翰林院里,和王道圣一起做了校书郎!”
张夏淡然道:“把手心伸出来。”
齐昭宁下意识手心向上,伸到张夏面前去。
张夏笑了笑,却什么都没有做。
齐昭宁意识到不对,赶忙攥紧拳头怒视张夏:“你还当自己是国子监的术数博士呢,还想打我手心?”
张夏重新闭上眼睛:“你是我最差的学生。”
齐昭宁收敛了怒意,微笑道:“张二小姐,我与你不同。我猜到你为何与他结拜了,也猜到你为何与他以礼相待。可我没你那么大方,最好看的东西一定要握在我齐昭宁手里,不然,不如毁去……记得年底来看我与他大婚。”
张夏平静道:“好。”
车队从清晨走到晌午,经过丰台驿的时候,齐昭宁迫不及待跳下马车,独留下张夏在车里。
齐昭宁来到自己马车旁,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齐真珠,这里太挤了,你去另一辆马车上。张夏这母老虎,一刻都不想和她多待。”
齐真珠戴着面纱,低声应下。
此时,一支在丰台驿临时落脚的镖队正在清点货物,镖师们拉着牛车从丰台驿后院出来,准备启程。
齐真珠下车时,微风吹起面纱,看直了好几位趟子手的眼睛。
她来到陈家马车旁轻声问道:“张二小姐,我能上来吗?”
张夏掀开帘子,无声的招了招手示意她上车。
齐真珠怔了一下,这位张二小姐好像也没那么难相处?
车队出丰台驿时,驿丞站在门前恭恭敬敬送行。待车队走远,他对驿站门前的镖头使了个眼色,镖头无声点头,而后招手示意镖师们拉上牛车启程赶路。
驿丞看着镖局队伍远去,这才回到驿站后院的鸽笼前,取出一只灰扑扑的鸽子。
他在鸽子脚上缠了一条黑布,奋力抛上天空,目送鸽子振翅飞走。
……
……
出了丰台驿,沿官道往西七里地,再往北走三十里便能到香山脚下。一路上七八队快马驰骋而过,全都背负着自己的硬弓与箭囊,不知是何方人马。
陈迹眉头紧锁,低头思索着什么。
张铮策马来到他身边,低声道:“刚刚有一队是我张家死士,他们会守在香山脚下的山林里,随时听候调遣。虽没寻道境大行官,但他们十余人配合你的身手,未必不能一搏。对了,那个追杀你的行官在何处,要不要在哪里设伏?”
陈迹先前让小满送消息,只说有寻道境大行官,却没说是谁。
他斟酌片刻:“车夫。”
张铮心中一惊,克制着自己没有回头去看司曹癸:“车夫什么来头?”
陈迹不愿显露景朝谍探身份,只能解释道:“或许是陈家二房派遣来寻仇的。”
张铮按下心思:“明白了,需要做什么你就跟阿夏商量,我张家死士只听她的,不听我的……”
车队到红叶别院时,已是酉时一刻。
暮色向晚。
众人远远便能看见红叶别院门前的红灯笼,犹如指路的灯。
这红叶别院乃是皇室行在,依山而建。远远望去,一排排屋子次第攀升,连绵数十亩地,有上百间屋舍,每间屋舍前都挂着红灯笼,气势恢宏如星云。
灯火辉煌。
陈迹下马来到门前,对红叶别院门前的侍卫说道:“劳烦通禀一声,羽林军齐斟酌、陈迹,齐家齐昭云、齐昭宁、齐真珠,张家张铮、张夏应邀前来。”
一位侍卫拱手道:“大人稍候。”
他快步走入红叶别院,片刻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陈迹抬头看去,正看见太子一身雪白衣袍,亲自相迎。
太子远远便朗声道:“陈迹贤弟,许久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