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前潜行,根本不管苏舟死活。
还在木栅栏外的苏舟骂骂咧咧,赶忙翻过高高的木栅栏,悄然跟上。比奇中蚊徃 追罪歆彰节三人当中没有俗手,皆落地轻盈、脚步无声。
陆氏在一座座廒仓之间穿梭。
所谓廒仓,便是一座座高脊砖房,灰瓦,青砖,无窗,门上贴着封条。
一间为房,五间为廒。
陆氏忽然在一座廒仓旁停下脚步,静静等待着什么。
下一刻,守军巡视的脚步声在几丈外响起,陈迹看不到守军的身影,只听见有一队守军在廒仓的另一边与他们“擦身而过”。
直到脚步声走远,陆氏才又动身。
陆氏走走停停,他们这一路上竟连一次守军都没有看见过。他们似乎在守军巡视的“缝隙”里,精准的穿插而过。
闲庭信步。陈迹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四个字。
此时,陆氏来到一座廒仓旁,却见廒仓仓门上竟没贴封条。
陆氏推门而入:“这里是‘气死鼠’仓,周围砖墙开了孔,专门捉老鼠用。守军平时不往这走,仓夫每七日巡查一次,上一次巡查是三天前,我们还可以在这里躲四天。”
陈迹走进“气死鼠”仓,只见仓内埋着几口敞开的大瓮,瓮里撒着粮食,老鼠为了觅食掉进瓮中便再也无法出来。
苏舟在她身后小声嘀咕道:“怎么像回自己家一样。”
陆氏没理会她,而是等苏舟进门后,返身合拢仓门。
……
……
异变突生。
当仓门合拢的刹那,黑暗里陆氏欺身上前,一掌按向苏舟面门。
苏舟面色一变,一边后退一边用左手格开这一掌,可陆氏的手掌宛如游龙,在苏舟的手腕处骤然翻转,反而将苏舟的手格开,致使苏舟门户大开露了破绽。
陆氏左手从右臂下忽然探出,宛如拨云见日、叶底藏花,顷刻间掐住苏舟的脖颈,将其顶在廒仓的青砖墙上。
陈迹心神一凛。
这蒙面女人只一招一式,竟让苏舟毫无还手之力,又快又疾。
苏舟被钳着脖颈,面色潮红道:“叶底藏花……你从哪学来的?”
黑暗里,陆氏直勾勾的盯着苏舟:“你还跟着我们做什么?没有人通缉你,也没有人知道你刚刚就在客栈,你大可自行离去。”
苏舟抽出腰间峨眉刺,刺向陆氏手腕,迫使陆氏松手后退。
她弯腰粗重喘息道:“你怀疑我?我与掌柜可是多年好友!”
陆氏平静道:“人心易变,谁知你如今是人是鬼?”
苏舟凝声道:“我苏舟在灯火里做事十余载,大大小小什么阵仗没见过,我要出卖灯火,也不必等到现在。”
陆氏平静道:“旁人遇见海捕文书避之不及,你却偏偏主动凑上来,是何居心?即便不是你卖的,按你先前所说,这小子得罪过你,难保你不会对他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陈迹微微一怔。
苏舟亦愕然:“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先前虽抱怨他和小满那死丫头弃我不顾,可他们二人对我有实打实的救命之恩,若非他们,我已经被密谍司捉住了。再者,我好歹也算是这小子的长辈,此时他落了难,怎能坐视不管?”
陆氏看向陈迹:“救命之恩?”
直到陈迹点头,她才对苏舟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但天亮之后一拍两散,莫再纠缠。”
“我走不走你说了不算,”苏舟打量着陆氏,狐疑起来:“反倒是你,藏头露尾,我怎么没听说过灯火里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你又为何帮他?”
陆氏沉默片刻:“灯火里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她纵身跃上房梁,掀起一片灰瓦,使一缕月光从瓦片的缝隙照进廒仓里。
昏暗的廒仓里,陆氏挑了一处角落坐下。
苏舟离陆氏远远的坐在另一个角落,陈迹亦是。三人明明同行,彼此却离得极远。
廒仓里沉默许久,苏舟看了看闭目养神的陆氏,又看了看闭目养神的陈迹,只觉得这两人骨子里极像,皆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