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道两侧不乏列阵驻军,他们握着长枪的手颤颤巍巍,赵无眠当街诛杀国师,在南诏自然是罪该万死,可又有谁有那个武功擒他?
南诏不似大离,哪有那么多武魁可用。
此刻在南诏统领几十年的国师一死,所有人皆是近乎没了主心骨。
如今心气已散,便是让他们用人命和赵无眠相博,此刻也没那个胆气。
城内禁卫统领脸色极为苍白,也是两股站站几欲先走,但眼瞧赵无眠浑身是血,约莫实力早已十不存一,还是紧咬牙关,试图发号施令。
“来人……”
但他话音未落,赵无眠周围猝然出现数个持刀暗卫,‘呛铛’一声拔刀出鞘,高声喝道:
“保护未明侯!”
未明侯?
此话一出,满城都寂了下。
大离朝开战理由便是未明侯被南诏所擒,来此救人,但你这是被我们擒住的样子吗?
你都把国师当街杀了,却说是我们抓了你?
赵无眠瞥了周围人群一眼,并未将他们放在心上,只是猛拧刀柄手起刀落,将烛九天的头颅割下,刀身一挑抛给一暗卫。
“多带几匹马,八百里加急,将烛九天带去昆明前线,昭告天下,烛九天与南诏王已死,鹤拓再无人有能力挡我离军,若开门投城,我等士卒所过之处,不屠城,不搜抢,但昆明若执意死战……
那本侯也可允他们一个为国捐躯的机会。”
嗓音在浑厚内息下传遍四周,让大理城内众人皆是沉默,即便听不懂中原官话,也有旁人代为转述。
赵无眠口称虽是昆明,但实则是说给整个南诏听。
暗卫干脆利落抬刀割开自己的衣袍下摆,将头颅包住,躬身一礼,运起轻功飞身而去。
紧随其后,赵无眠才看向周围那些披甲士卒,每逢他的视线扫过,士卒皆是不免后退一步。
赵无眠微微摇头,九黎的事太过复杂,他也没想慢慢解释,便直截了当道:
“烛九天用你们的子嗣父兄炼蛊,害的多少人惨死,此刻愚忠,难免是非不分,但若铁了心欲杀我,那我给你们这个机会……”
话音落下,他微微一顿,后高声道:
“谁欲杀我!?”
嗓音在城内回荡,全场却是死寂无声,无人应答。
死寂天地,此刻只有赵无眠单刀独身,傲立长街。
他环顾四周,片刻后忽的抬手,用衣袖夹住刀身擦去黑血,干净利落收刀入鞘,这才翻身上马,朝洛湘竹伸出手。
“走,去皇城,我杀烛九天没费多少时辰,又是半路截杀,九黎的人毫无准备,此刻在皇城料想早便乱作一团,连细软都没时间收拾,此刻还能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洛湘竹正瞪着周围士卒,一副有种你们就来啊的奶凶表情,此刻闻言,连忙收起凶悍模样,乖巧上马。
紫衣也想起九黎蛊的事儿可还没完,如今烛九天一死,九黎没了主心骨,更没武魁高手,在赵无眠面前可就是一根根韭菜,随手就能割倒一大片。
那九黎这么多年积累的宝贝,不就尽数归了他们!?
钱!毒!武功秘籍!
紫衣美目顿时亮晶晶,连忙上马,“快快快,可别让九黎的人跑了……你伤势没事吧?”
“大都只是用了化虚仙术造成的反噬……无伤大雅,晕不了。”
“那就好……万一九黎不在皇城呢?”
“有多少杀多少,便是少数人逃了去,天涯海角我也派人给他们都逮回来。”
“你怎么知道谁是九黎,谁不是?”
“他们不可能没有花名册……难得见你这么多话,这么高兴?”
“哼哼……”
伴随着话音落下,三人策马而去,沿途行人皆是侧身让路。-三^叶¢屋` *无?错~内-容·
日落西山,天分上下,残留的霞光,缓缓消退。
有人望着那江湖浪子的背影,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此刻大离朝的兵马还未踏入鹤拓腹地,可鹤拓国,已是这男人说了算。
大离朝的未明侯,在此刻便已是新的南诏王。
转眼已是第二天的深夜,昆明附近已是血色满天。
“热油,热油呢!?”
“滚石也一并用上!”
“国师听闻战报,不日定来前线驰援,往死里守!?”
昆明城墙,守将抹了把脸上鲜血,扯着嗓子向四周喊道。
大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