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衣斜眼看向赵无眠,“以前本姑娘怎么不知道,你在宫里还有这么大的脸。”
“你离开京师的时候才元宵,这一晃你都大半年没回来了……”
不等赵无眠说完,眼看城门大开,紫衣便已自顾牵马入内,也不知她在气个什么劲儿。+l/a+n\l_a¨n^w\e¨n+x!u^e^.\c¨o~m¢
紫衣一进宫便急不可耐回了自己的紫箐殿……一座满是毒虫毒草的宫闱,一直交由宫里的蛊师照顾。
赵无眠也常去,那里的蛊虫很可爱,殿里阴森森的,还有股清新的毒草味道,会让他想起紫衣。
赵无眠与洛湘竹则一路去往后宫,雪枭则不知飞去什么地方睡大觉。
中途赵无眠斟酌片刻,朝洛湘竹问了句,“咱们的事,妹子是想先瞒一阵儿,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说趁早把话说开?”
洛湘竹柳眉轻蹙,面露犹豫,暗暗苦恼,片刻后还是微微颔首。
本来背着洛朝烟偷她男人,已经足够羞愧,若再继续瞒着,洛湘竹自个都觉良心过不去,而且……
她和赵无眠自小就有门娃娃亲,心虚什么啊?
明明是她先来的。
洛湘竹挺胸抬头,在心底给自己些许自信。
赵无眠微微一笑,也没再多言。
两人朝御道两侧宫女稍微打听,才知洛朝烟刚处理完政务不久,此刻正在清泽殿沐浴。
洛朝烟自从当上皇帝,便没了娱乐活动,唯一能放松神经的时候,估摸也只有去清泽殿泡澡。
秋夜澄澈,清泽殿前的御道,无数宫女穿行而过。
一瞧见赵无眠,她们皆是小小惊呼一声,捂住嘴巴,便要行礼,后被赵无眠抬手制止。
“别让天子知道我回来了。”
宫女们心领神会,不敢出声,只是悄悄抬眼打量着赵无眠,眼神又惊又喜。
数月不见,侯爷好像又俊了许多,但和她们说话还是同以前一样,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
洛湘竹跟着赵无眠来至殿前,透过窗纸光亮,依稀可见殿内水雾朦胧的影子,她正欲敲门,却见赵无眠顿在原地。
以赵无眠的五感,能听到殿内谈话声。
洛朝烟靠在白玉浴池内,露在水面外的香肩肌肤远比白玉更白,萦绕着水珠,更是显得让人食指大动。
如墨发丝挽起,露出曲线优美的脖颈,可面上却难掩疲惫。
“高句丽一群蠢东西,戎人叩关大半年都没有收获,他们不过被乌达木鼓吹几句便当真觉得自己能渔翁得利……借刀杀人都看不出来?”
太后娘娘身无寸缕,站在白玉石砖上,素手捏着壶女儿家常喝的一夜梅,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解渴,熟美面容略带酡红。
“高句丽的皇室,高家本就是燕云军阀出身,定然做梦都想着重回祖地,一有机会,可不就跟见了血的狼似的。”
太后娘娘放下酒壶,缓步来至浴台边缘坐下,脚儿探进池水,前后轻晃,扯开这个话题。
“未明侯一早来了信儿,不日就回来了,也不知能不能赶在冬至前,这样还能和他吃顿饺子。”
自从知道赵无眠在鹤拓的消息后,太后娘娘的心情就一直很不错,说话都跟唱歌似的。
洛朝烟侧眼看向太后,即便当了洛朝烟的母后,可这傲人身材却半点不见低垂,反而傲然挺立,看得洛朝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在水里荡起几缕水波。
她轻叹一口气,“听说他和堂姐这段时日一直待一块,同生死,共患难,不免日久生情,朕也能理解,只怕他一回来就带来什么消息……堂姐有喜之类的,母后以为呢?”
殿外的赵无眠看向洛湘竹的小腹,不免眨眼。
他与洛湘竹在鹤拓条件艰苦,肯定没用什么避孕法子,回回都是倾巢而出……现在兴许没事,但长此以往可说不准。
洛湘竹不会武功,听不见殿内谈话,见状疑惑与赵无眠对视。
还不进去吗?
赵无眠收回视线,又听殿内传来话语。
太后娘娘下意识小手轻抚着自己小腹,语气出神,
“恩……有喜就有喜呗,你和湘竹郡主本就是姐妹两人,娃娃便是诞下来,和你也算血亲,视如己出便是。”
洛朝烟撩起水花溅在肩上,轻叹一口气,
“朕也是这般想,有喜便有喜,她生不能言,本就命苦,能得遇良人自然也好,但,但朕和她是堂姐妹啊,焉能如此共侍一夫?这成何体统?”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