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关上房门,拉过椅子在榻前坐下,“我有时同人厮杀浑身是血,岂不是更不雅观。”
“不一样……”萧远暮不愿再谈,将小脸扭开,盯着软塌内侧。
赵无眠看向紫衣,“目前除了萨满天那条路,是不是再没别的法子?”
紫衣神情专注,自顾施针,闻言微微颔首,轻声道:
“人力有时穷,宫主这伤,单靠本姑娘目前的医术只能缓解,无法根治,虽然不知萨满天是如何让体内气血与内息阴阳平衡,但我猜测他恐是用了什么宝贝……但具体是什么,还是得让侯爷将他擒住好生逼问一番。”
“萨满天在东海失利,灰溜溜跑回草原……”
赵无眠沉吟片刻,心底却是仓促,迫不及待想去燕云,越过边境直逼草原擒回萨满天。
萧远暮看出赵无眠心中急切,眉眼略带一丝笑意,
“急什么,你连萨满天此刻在哪都不知,只知他曾于燕云现身,等得了他具体位置再动身也不迟,否则也不过是无头苍蝇乱转悠……刚好这段时日帝师也在京师,让她为本座好生调理一二。`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紫衣微微颔首,“得亏本姑娘跟着你一块回京,否则就宫主这身子骨,再拖延下去,不断恶化,不出两个月就得自废武功以此保命。”
“能调理到什么程度?”
“再撑半年也不是问题,放心吧。”
施完针后,紫衣又给萧远暮炖了锅药,赵无眠喂她服下后,很快她便感到倦意,沉沉睡去。
紫衣将赵无眠拉出屋内,小声谈着萧远暮的事。
“这段时日,本姑娘每天都得来为宫主扎次针,你若最近要去燕云,我和宫主怕是都难以同行。”
赵无眠微微颔首,有心理准备。
“我趁早去燕云一趟,早去早回。”
“你才刚回京,别把自己逼这么紧,你可知太祖高皇帝当年武功冠绝江湖,为何英年早逝?一是皇后病逝,积郁在心,二便是太过操劳,可别萧远暮还没出事,你自个倒先累出病来。”
两人来至大厅,紫衣倒了杯酒,递给赵无眠,后给自己也倒了杯,来至露台,吹着晚风,低头啜饮,后继续道:
“宫主这伤,说急也急,再不处理就非得自废武功不可,但也没那么急,本姑娘时刻给她调理着,出不了事。”
赵无眠没什么心情喝酒,倚靠着露台栏杆,诚心诚意对紫衣道了声谢。
“远暮是反贼,现在也没放下这执念,你作为帝师,先天立场不同,却如此劳心费力,多谢了。”
“和本姑娘说这作甚?”紫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抬手轻撩肩侧墨发。
“反正你在跟前,朝烟和宫主也打不起来,日后就是再吵再闹,也不外乎嘴上吵吵,
你也别觉得朝烟总是对宫主敌意深,她自小没爹,跟着娘亲生活,后来哪怕入宫,和先帝也没太多感情,后来娘死了,她才跟着我在归玄谷生活几年,再后来,遇见你……她打心眼里害怕宫主将你夺走。”
赵无眠微微一笑。
“远暮还没如何,你这半个娘亲倒是快把我从她跟前抢去……”
紫衣用力在赵无眠腰间拧了下,才冷哼一声,打了声哈欠,转身便走,“乏了,回去歇着,你也早些休息。”
小白蛇爬至紫衣肩膀,小脑袋朝赵无眠左晃右晃。
晚安喔。
赵无眠朝她们挥挥手,便站在露台,兀自喝酒,周遭无人,只有楼阁外悬挂的灯笼随风摇曳。
想了半天萧远暮的事,直到楼内皆熄灯安静下来,他也喝完了一壶酒,才微微摇头,走进楼内。
回廊幽深,他放轻脚步,不愿打扰他人休息,便瞧面前一扇房门咔嚓轻开,洛湘竹搂着醉醺醺的太后娘娘走出房门,小脸带着几分怕生。
约莫是湘竹郡主想起夜方便,却又人不生地不熟,这才拉着太后娘娘结伴同行。
瞧见赵无眠,洛湘竹微微一愣,俏脸当即微喜,小手捂着自己的小腹,睡裙下的双腿轻扭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别开视线。
青阁在哪?
青阁是洛湘竹这等贵族小姐对厕所的雅称。
赵无眠笑了笑,给两女带路。
太后娘娘还没醒酒,眼神稍显迷蒙,望着赵无眠的背影,看出这是自己思念许久的情郎,快步上前便轻快跃上他的脊背,双手挽着他的脖颈,贴身耳语。
“侯爷~”
饱满的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