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显茫然。
在小哑巴原先预想中,肯定是先回锦州带情郎与亲爹见一面,彼此聊一聊,熟悉熟悉,如此也方便让赵无眠日后提聘礼。
但戎人与高句丽来势汹汹,竟都没给他们相聚的机会,害的燕王早早便披甲亲征。
小郡主心底对戎人与高句丽又多了不少厌恶。
如今燕王要去守关忙正事,她再带着情郎过去聊家常,自然便显得不识大体。
赵无眠看出洛湘竹的心思,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道:
“总要去见一见岳丈的,或早或晚无伤大雅,咱们心底其实也怕岳丈被刺不是?你若想去,这燕云千里之地,哪里我都能带你去得,谁也拦不住,挡不了。”
洛湘竹闻言回过神,双手扶着酒壶,很是贤惠,又给赵无眠倒了碗酒,继而微微摇头。
还是不去边关给爹添乱了。
“也称不上添乱,我的确怕岳丈被乌达木摸进来刺杀……”赵无眠沉吟片刻,又听萧冷月在一旁道:
“咱们来燕云,要找莫惊雪,又要寻无相皇,还得擒萨满天……苦守鸦鹘关,可是不合适。”
以赵无眠的武功,单去边关当岳丈一人的护卫的确称得上浪费,难免分身乏术。
赵无眠斟酌几秒,后才想起燕云可是剑宗的地盘,自己作为此间剑少剑主,在剑宗也能称得上一句有头有脸的人物,让剑宗分出人手去鸦鹘关帮忙,自不算难。
他便问:“近些时日,剑宗可是被什么要紧事缠身?”
官兵面面相觑,他们作为官家的人,自是对这些江湖势力的动向不甚了解,只得摇头。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知,便有人回忆片刻,才道:
“近些时日听说有贼人惦记剑宗的九钟,他们全宗上下皆是严阵以待,将许多四散各地的弟子也召集回宗,可他们在这种情势下却专门分出人手,好几位剑宗高人南下,皆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知做什么去。”
赵无眠眉梢轻蹙,与萧冷月对视一眼。
萧冷月猜测道:
“楚汝舟莫不是怕了莫惊雪,打算背地里将出世剑送去别地藏起来,如此哪怕莫惊雪打进剑宗,也只能扑个空?”
楚汝舟,当代剑魁,剑宗宗主,慕璃儿的师兄,赵无眠的师伯。
“若真想藏出世剑,定是偷偷摸摸护送,那这情报咱们也不可能知道。”
赵无眠沉吟片刻,也便微微摇头,将酒液一饮而尽,长身而起,拍了拍身上雪花。
“猜也是白猜,反正现在雪枭还没回来,联络不上尼姑与师父,咱们便先去寻剑宗,让师叔派些人手,最好他自个去边关,帮忙当一段时间岳丈护卫。”
萧冷月抬手拂去马鞍上的雪花,闻言不免一笑,“你就这么大面子,能指挥当代剑魁去当燕王护卫?”
“我没什么面子,但师父在剑宗面子很大。”
赵无眠翻身上马,又拉起洛湘竹,让她在自己身前坐下。
燕云军士纷纷起身,赵无眠朝他们拱手行礼。
“我是一介粗人,杀的了无相皇,却杀不了戎人与高句丽的十万大军,若他们当真出兵叩关,燕云安稳,还需有劳诸位护持……保重。”
“侯爷说什么话,应有之义罢了……保重。”
话音落下,赵无眠与萧冷月策马离去,在雪原中留下两道蔓延至北的蹄印。
与此同时,一座淹没在鹅毛大雪中的镇子,迎来一队衣袍月白,身披毛茸茸皮草的江湖人。
打扮如此骚包,定是剑宗弟子无疑,但骚包归骚包,在燕云,剑宗便是不可置疑的龙头,无人胆敢找他们的不快。
小镇上的客栈不大,已是尽可能挤满了剑宗弟子的随行马匹。
一些被风雪所阻,来此落脚的江湖人被占了位置,却也不敢有所不满。
但剑宗也不是什么欺男霸女的邪派,相当热情邀请这些落脚的江湖人拼桌喝酒,烤火取暖。
这么多江湖人聚在一起喝酒,少不得有番争斗,若是再恶劣点,见血都是很常见的事。
但有剑宗在头顶压着,一时间这小镇不大的客栈内,倒是热热闹闹,气氛火热。
剑宗为首者,正是慕璃儿早年的师父,柳叶琴。
一位看上去三十余岁的熟妇。
当初在晋地,赵无眠与柳叶琴也有过不少交集。
当时柳叶琴便充当洛湘竹的护卫,一直随身护佑,直到洛湘竹被慕璃儿带去京师后,柳叶琴才功成身退,回了燕云剑宗。
所谓师傅领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