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当了?”
赵无眠想了想,“还是当吧。”
“为何?”
“等我当了宗主,当即将门规加上一条,‘本门师徒若情投意合,自可成亲,无需在乎世俗眼光’。”
慕璃儿愣住了,抬眼望着赵无眠,后痴痴一笑。
“你若当真如此做,那你这小心思,可谓人尽皆知。”
“知道又如何,谁敢有异议?我还要加第二条门规哩。”
“恩?”
“让此间剑剑主当本宗主的暖床丫鬟,我去哪儿她去哪儿。”
“不当暖床丫鬟,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
两人漫无边际说着话,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种无聊又无趣,想说什么说什么的聊天,是所有情人待在一起时都会做的无趣小事。
听着两人交谈,洛湘竹很快睁开眼帘,却没转身,静静听了一会儿后,她才扭过身子,好奇看着赵无眠。
那你想不想当燕王呀?等爹爹把王位传给我,我再传给你。
赵无眠不想当燕王,只想当燕王赘婿。
洛湘竹想知道为什么。
赵无眠回答,他想吃湘竹郡主一辈子的软饭。
于是慕璃儿与洛湘竹都笑了起来。
聊着聊着,赵无眠便抱起洛湘竹,好似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将她又与慕璃儿叠高高。
赵无眠觉得洛湘竹太累,本来不想的,但氛围到了,又水到渠成。
若是不这样,总疑心缺了点什么。
赵无眠在慕璃儿与洛湘竹臀儿探了探,笑道:
“师父,师姐,真水到渠成了。”
洛湘竹还是听不懂,但慕璃儿却听懂了,她‘啐’了声,后干脆不看赵无眠,轻抚着洛湘竹的俏脸。
“可还生气?”
真生气的话,洛湘竹早便躲开了。
两女相拥,屏气凝神,这次没有酒精麻痹神经,她们皆感觉羞赧难耐。
赵无眠讲笑话逗着师徒两女,每当她们忍不住笑出声时,一股轻颤都会随之传来。
这一次,不单单是洛湘竹,就连慕璃儿也累得睡过去了。
天色昏沉,苍穹低垂,雪又在下,另一处平平无奇的边陲镇中。
一间客栈,一张方桌,一壶酒,一柄剑,一个人。
中年男子身披狐裘,黑发夹杂几缕白发,一丝不苟束在腰后,露出额头,并未束冠,面容清俊。
他坐在桌前,静静喝酒。
客栈内,没有其余客人,只有三两凝神戒备的护卫。
沙沙——-
客栈外,传来长靴踩过积雪的轻响,一裹着羊皮袄,戴着毡帽的年轻戎人少年大踏步走进。
他的腰间挂着羊皮鼓。
羊皮鼓已经有番年月,但能看出时常擦拭的痕迹,上面一丝黑泥指印也看不到。
戎人少年的右手袖子,空荡荡的。
这个是断臂的残疾人。
但无人胆敢因此小觑他。
狐裘男子微微抬眼,看向戎人少年,后手指轻弹,桌上那壶酒在空中滑过一抹弧线,后被戎人少年稳稳接住。
“来都来了,喝杯酒吧。”
萨满天叹了口气,“惜花剑死了,凝冰泪没了,赵无眠来了,你倒还有兴致喝酒……想来,你与莫惊雪会很合得来。”
“我活了几十年,别的什么都没学会,只学会了一件事。”
“什么?”
“决不能欠人情。”
萨满天哑然失笑,“那你给我壶酒作甚?”
“我请你喝壶酒,萨满接下来要说的事,我也不算白听。”
“你倒是个有趣的人。”
萨满天哈哈大笑,在桌前坐下,又道:
“不是什么大事,无外乎提醒你,杀赵无眠,得不偿失,说不得还会在他身上栽跟头,不如寻燕王下落。”
无相皇摩挲着酒杯,虽已是近百高龄,但面容倒是相对年轻,看上去不过四十岁上下。
闻听此言,他淡淡道:
“杀燕王,只能攻克燕云,但杀赵无眠,却能拿下江山。”
“野心太大,不是好事。”
“不懂得贪心的男人,往往会错过许多。”
“赵无眠在燕云江湖众目睽睽之下,说过要取你的首级。”
“我偏偏不信他有这个本事。”
萨满天抿了口酒,沉默几秒,后又起身,“我已提醒过你,若在